陳銘遠看了小女兒這樣不由失聲笑道:“這緋姐兒,和她姐姐竟是一樣的。”曼娘把小女兒抱在懷裡,瞧著陳銘遠:“你別隻顧著打趣你兩個女兒,今兒的正經事辦的怎樣了?”陳銘遠接了睞姐兒端過的茶一口喝乾,拍一下胸口:“你也不瞧瞧我是誰,天子重臣,巧舌如簧,自然是幸不辱命。我離開的時候,小舅正在和岳父岳母說話呢,還讓我帶話,說過兩日就來給你賠罪。”
睞姐兒已經歡喜地道:“這樣就太好了,爹爹,明兒你就帶我去外祖父家,我要去尋小舅舅。”女兒漸漸大了,陳銘遠不能再像原先一樣對待,故意把臉沉下:“到處亂跑,小心嫁不出去。”
睞姐兒從來不怕爹爹,鼻子皺一下:“你不帶我去,我就和弟弟悄悄地去。”曼娘噗嗤一聲笑了:“瞧你把她寵的,寵出禍來了。”陳銘遠故意雙手一攤:“所以我也只好自己受著。”曼娘不由抿唇一笑,和丈夫對看一眼,心裡滿是歡喜。
☆、露陷
徐明楠這場酒又是大醉,等醒來時候看著滿屋熟悉的擺設;過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又回到家中;住在這間住了十來年的屋子裡。伸手往上;碰到一杯熱茶;坐起身拿過熱茶一飲而盡;那熟悉的味道一入喉,徐明楠覺得精神不少。
這晨起一杯茶,已經好久沒嘗過了;徐明楠把茶杯放下,掀開被子下床,小廝已經走進來笑嘻嘻地道:“二十一爺,洗澡水已經備好了;衣衫也備好了;您洗完澡換了衣衫,午飯是讓廚房送呢還是出去吃?”
徐明楠走到屏風後解著衣衫,聽到午飯兩個字停了一下:“午飯?就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小廝在那整理著床帳,笑嘻嘻地說:“都已快午時了,自然是要吃午飯了。今兒有宮中賞下的鮮魚和羊肉,要不讓廚房拿魚和羊肉做個湯給爺您解酒如何?”
快午時了,徐明楠拿起手巾擦著身子,吳家一家子,這時也該離開了吧?徐明楠往屏風外望去,什麼都沒看到,匆匆擦了身子換了衣衫就走出去:“我往姨母家去一趟,去道謝。”說完也不理小廝就往外跑,小廝沒有攔他,只是遣人去給新安郡主報信。
新安郡主聽了後眼皮都沒抬:“讓他去吧,總要送一送,也算好聚好散。”丫鬟應是離去,楚氏笑著道:“小叔今兒看來是沒口福了,進上的鮮魚和羊肉,和這外面的還是有些不一樣。”新安郡主笑了:“他還小,以後能吃到呢,讓他們把那魚清蒸了,那羊肉別燉湯,切的薄薄的在火上烤了,就這樣端上來。”
丫鬟聞聲去吩咐,楚氏已經拍手:“婆婆想的,總和旁人不一樣,這羊肉切的薄薄的烤了,只見人吃過,就是不曉得味怎樣?”新安郡主笑了:“這新鮮羊肉烤了,比燉湯好。”說著新安郡主就微微一頓:“以後阿楠跟你們在蘇州,可要好生幫我看著他。”
楚氏應是,又笑吟吟地道:“說不定到時還能給婆婆您帶個江南兒媳婦回來。”但願如此,新安郡主也笑了。
徐明楠趕到陳家時候,吳凝雪一家早已離開,陳珍蘭看著外甥緩緩地道:“除了首飾衣衫,又備了五百兩銀子,到時他們回了家鄉,又叮囑送他們回去的,有合適的地給他們買上幾十畝,身邊有了銀子傍身,依他們姑母住,也不會被人欺負。”
徐明楠應是,眼裡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下,陳珍蘭拍拍外甥的肩:“你年紀小,以後行事,必要瞻前顧後。”徐明楠嗯了一聲,但那淚還是繼續在流,等了很久徐明楠才擦掉眼裡的淚:“花了多少銀子,姨母開個帳,我讓人送過來。”
陳珍蘭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該打,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這些銀子,不是為你花的,而是為你娘花的,我怎捨得我的妹子在泉下閉不上眼?再說吳姑娘過的安安穩穩的,你也不用太牽掛。”
陳珍蘭說一句,徐明楠點一下頭,又說了一會兒,也就離開。走出陳家大門,牽著馬走在街上,聽著這熟悉的叫賣聲,感覺到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徐明楠的眉頭過了很久終於鬆開,一切都結束了,如一個夢一樣,結束了。
年一過完,徐明楠跟了兄長往蘇州任上去,新安郡主如願以償,除了最小的孫女跟了徐明晉去外,陸哥兒他們都留在家裡。楚氏身孕已有六個月,這一路都是坐船,也不需要太趕路,還是跟著丈夫上任。
送走徐明晉一家,陳珍蘭的長子也要往任所去,雖廕襲入官,他依舊得選知縣,只是這回遠了不少,任所在四川,迎來送往中,日子過的飛快。穿上春裝的時候,徐二十三小姐的出嫁也就到了眼前。
這是嫁入宗室為郡王正妃,禮儀繁瑣,嫁妝更是比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