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的,這邊人手本就不多,十三侄女管了這麼些年的家,還請來住幾日,幫我們料理料理一應事情。”
曼孃的眉不由微微一皺,長房長子長孫,回去奔喪也是應當的,可這府裡還住了九爺一家,九奶奶也可料理,怎的這會兒讓自己過來幫忙?陳大太太推辭幾句,見徐二太太再三再四的請,轉念一想也就應了。
曼娘按下心中念頭,和眾人進了靈堂,雖知道訊息不過兩三個時辰,徐家這邊的靈堂也佈置得一絲不差,陳家眾人靈前上香磕頭,曼娘十分傷心,借了磕頭時候狠狠哭了一場,哭完了才隨他們往廳上坐著。
不一時鎮國公府也來人,鎮國公府是徐老太太孃家,鎮國公夫人也親自帶了兒子兒媳來弔唁。這邊剛見了鎮國公夫人,外面就傳進來,說二老爺三老爺還有徐啟要進來見表嫂,問問鎮國公府派了誰去奔喪?廳內別人都回避出去,只有徐二太太和曼娘在這陪著鎮國公夫人。
一時二老爺三老爺和徐啟進來,先按了喪家大禮磕頭見了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夫人側身受了個半禮,也就起來說話。二老爺是堂兄,也就由三老爺開口相問,鎮國公夫人來之前就和鎮國公商量過,未開口先嘆氣:“姑父姑母去世,你表兄也十分哀痛,原本想讓你表侄兒去奔喪,可偏不巧,你表侄媳婦這個月初得了個千金,難免你表侄兒要念著這邊。你表兄索性想著,他親自往那邊去,一路上和你們弟兄,也算有個伴。”
鎮國公年紀也不小了,上個月剛做過的六十五大壽,聽到鎮國公要親自去奔喪,三老爺和徐啟弟兄忙連聲推辭,說表兄年事已高,又要趕路,到時舟車勞頓又悲傷,還是讓一個表侄兒去吧。
鎮國公夫人早料到徐家弟兄會這樣說,嘆口氣道:“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說別的,我也這樣勸來著,可你表兄說,長輩越來越少,現在連最後一位姑母都去了,他不去親自奔喪,表了做侄兒的心意,又怎好對人?”徐啟弟兄小聲商議幾句,也只得應了。
這邊商量好,徐啟才對曼娘道:“正好你也在,我和你母親都要回去奔喪,本想帶了你弟弟回去,可等你弟弟回來,一個人怕他路上惹出是非,索性留他在京中,我和你叮囑幾句。”曼娘跟了父親出去,走到旁邊一間廂房徐啟坐下才問:“你婆婆應下了你過來幫忙的事。”
成婚之前,徐啟就很少過問曼孃的事情,更何況曼娘嫁出去已久,曼娘應是才問道:“這家裡,還有九嫂子,按說該讓她幫忙料理才是。”徐啟嘆了聲才輕聲道:“你回孃家時,別人對你都是熱情的,有些事總不會知道。”
徐家家訓如此,內裡再看不上,對了外人也是要親親熱熱毫無半點芥蒂。曼孃的眉微微一皺:“難道大嫂和九嫂,已水火不相容了?”徐啟的眉皺一下,一個男子說這樣內宅事務總是不好,但曼娘沒有生母,又是徐家自己的事,也只有自己提醒:“水火不相容倒是談不上,但你三伯這些日子一直在尋合適的宅子,雖然藉口說這人越來越多,這宅子住不下。但我知道,不外就是女娘們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口舌是非。再加上你大哥雖是長房長孫,卻是以恩蔭入仕,而你九哥,是以進士入仕,有時他們弟兄間,難免會生些齟齬,雖說他們恪守著家規,不會當面衝撞,但這底下的人不會有那真正齊心的。”
世家大族,人口多了,口舌也多。曼娘輕嘆一聲,對徐啟道:“爹爹,我曉得了。”徐啟笑一笑:“不是讓你不幫忙料理,都答應了,只是讓你多個心眼,遇到事,還是和你九嫂商量商量,好在這邊不過就設個靈堂,收下奠儀,別的也沒多少事。”
曼娘應是,徐啟突然長嘆一聲:“弟兄們小時候,哪想過這麼多?就算各自娶了媳婦,媳婦們彼此也還和睦,可等兒孫們漸漸大了,難免就有些和我們不一樣了。”曼娘聽出徐啟話裡的傷悲,不由輕聲道:“爹爹的心事我明白,只是樹大還要分出個枝椏來,似我們家這樣,已是難得了。”
多少人家為了爭產,爭的頭破血流弟兄反目。徐啟拍拍女兒的手:“我明白,其實你三伯想買宅子搬出去還有另一件事,你祖父去年就有些不好,這家總是還要分一次的,能趁分家前搬出去,也不傷弟兄們的和氣。你祖父一病,你大伯也被從莊子裡接回家,他的脾氣,你也是曉得的。你十一叔寫信來的時候,還說你大伯的意思,只怕是你曾祖父墳向不好,科第只發別房,不髮長房,嚷著要給你祖父祖母重新擇一塊地,好好地發發長房的科第呢。”
這話徐大老爺是絕對說的出來,曼娘不由皺眉:“大伯父出來了,那這家裡。”徐啟擺手:“你幾位叔祖父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