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湊上去撥出了一口氣。
窗戶上附著著的水滴有一滴開始往下滑,然後遇到其他水滴,水滴變大,下滑得更快,直到真正落到窗沿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彙集了多少附著在玻璃窗上的水滴了。
如果將每一個水珠看作是行動之前的準備,那麼,到最後,時機成熟的時候是不是隻需要撥出一口氣那般的輕鬆?
甩甩尾巴,鄭嘆準備出去逛逛,清醒一下腦子。屋裡太暖和,太安逸,惹得鄭嘆昏昏欲睡。
“咦?黑炭,你要出去?”正準備剝糖果的小柚子見到鄭嘆往門那邊走,說道。
“出去玩到時間就回來吃飯,不然餓肚子,反正到飯點你不回來,你那份雞腿就是我的了!”焦遠著重強調了“雞腿”這個詞。
焦媽準備了三根雞腿,倆小孩和鄭嘆各一個,晚飯的時候吃。
聽到焦遠的話,鄭嘆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出樓之後,鄭嘆看了看地面上鋪著的一層雪,鄭嘆走上去四肢都快被淹了。往外走還有點阻力。不過,對於鄭嘆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一步步往外走,潔白的雪地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家屬樓往外移動,從上看的話特別顯眼。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貌似也沒多少人有這個閒情雅興跑出門吹冷風看雪。
鄭嘆一低頭就能碰到地面上的雪,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現在並沒有什麼風,只有大片掉落的雪花。
鄭嘆仰頭看了看空中灑落的雪,抖抖耳朵,將掉落到耳朵上的雪花彈掉,繼續往前走。
周身的涼意讓鄭嘆腦子裡清醒不少,在家裡囤積的睡意也全無蹤影。
鄭嘆正朝著家屬區大門那邊走,不遠處突然傳來汪汪的叫聲,在狗叫聲後面,還有人在喊:“撒哈拉,你給我回來!”
回應他的是撒哈拉越跑越遠的身影,跑一段路停下來看看它家大樓那邊,“汪汪”地叫兩聲,要是看到有人追過來,不用那人追多遠,就動兩下腳,撒哈拉就會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往遠處跑。
平日裡這丫的就這尿性,過年這幾天它家陸續過來很多客人,進進出出的,門禁那裡在有客人的時候也經常開著,畢竟陸陸續續來拜年的人多,不好控制。
原本撒哈拉的主人將它拴著的,結果一小孩玩的時候將狗脖子上的繩釦給解了,然後這傢伙就抓住機會趁客人進出的時候擠了出來。
它家主人還得招呼客人,這時候也不會拋下客人去追狗,再說這種情形在寒假期間已經出現好幾次了,不用太擔心,用不了一個小時撒哈拉自然會回來,可是,回來的時候要麼滾上泥巴,要麼沾上其他的東西,總之都得徹底洗一遍。
周圍鄰居早已習慣這樣的事情,而且每次見到這情形,眾人都會有同一個感想:喜聞樂見。
撒哈拉往外狂奔,由於體型比鄭嘆大得多,在雪地裡奔跑也容易,跑的時候那後腿還將雪踢得飛騰,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鄭嘆沒見到小花和牛壯壯這樣過。
在撒哈拉從鄭嘆身邊跑過去之後,撒哈拉突然一個急停,轉頭看向雪地裡的鄭嘆。
“汪汪!!”
汪個屁啊!
鄭嘆沒理它,繼續往大門那邊走。
撒哈拉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見鄭嘆真的不打算搭理它,便甩著尾巴朝鄭嘆過來,走動的時候鄭嘆還能聽見它腳指甲在水泥地面上磨動的聲音。
靠近鄭嘆的時候,撒哈拉突然衝過來抬起一隻前腿,用腳掌斜推了鄭嘆一下,將鄭嘆推進雪地裡。用勁不算大,不會讓鄭嘆傷著。
鄭嘆也沒想到這傢伙會突然來這麼一招,一個不注意就撲雪地裡了,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一擊得手之後,撒哈拉就撒歡似的往遠處跑。
鄭嘆甩了甩身上的雪,擺擺頭,將粘在臉上的雪抖掉。
麻痺的!撒哈拉你他瑪欠揍!
鄭嘆嗖的就衝過去,不再是之前在雪地裡慢慢挪動的步調了,速度並不輸給在前面跑的撒哈拉,而且還憑藉跳躍優勢直接躍上擋在路中間的圓形花壇,走直線。
門衛大叔拉開窗戶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焦副教授家的那隻黑貓正追著阮院士他孫子養的混血狗,也不顧撒哈拉呲牙咧嘴,黑貓追上去就抬起貓爪子一個連環抽。
門衛大叔見到這情形,嘿嘿一笑,他想起當年自家小子小時候抽陀螺的樣子,抽最快的時候也沒那隻貓抽得有氣勢。
“抽得好啊,撒哈拉那傢伙就是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