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找藥是不可能的,但是程霜見鄭縣令態度很好,向他保證,只要他們找到藥,她就會把治療方法教給別的大夫。
鄭縣令拱手道謝,很明顯,魏青琅不願帶隊去別處尋藥,他無奈但也能理解。
人家能不求回報為全村人找藥做的就已經夠了,誰能那麼無私呢,何況人家娘子還是唯一能治這病的人。
知道要怎麼做後鄭縣令就出言告辭了,三人出門將人送上馬車。
可誰知鄭縣令正要登上馬車之時,程才俊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快步走上前。
“見過縣令大人,晚生程才俊,乃是鎮上白鶴書院的學生,程霜是我堂妹,得知縣令大人駕臨,特來拜見。”
程霜皺眉看到這一番操作,先是驚訝,隨後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心中暗罵,他孃的竟然蹭她的面子在縣令面前露臉,真想上去給他一腳。
鄭縣令聞言,不由得多看了面前的書生兩眼,“程郎君也是一表人才啊,如今可有功名在身?”
程才俊愈發恭敬,“晚生不才,今年方才中了童生。”
鄭縣令讚賞地點頭,“不錯,不錯啊,明年院試本官等著程童生榜上有名。”
程才俊激動不已,“定不辜負縣令大人的期許。”
鄭縣令含笑點了點頭,上了馬車離開。
人群中的胡春花一張臉笑的如菊花盛開,得意的道“看到沒有,我家俊兒得了縣令大人的誇獎了。”
村民們卻都懶得理她。
程里正看了程才俊一眼,無奈搖搖頭沒理他,看向程霜說道,“你這丫頭啊,真是膽子大,還好縣令大人是個好脾氣。”
剛剛程霜屋裡說的那些話,可是把他冷汗都嚇出來了。
程霜扁扁嘴,她實話實說而已。
魏青琅笑道,“里正爺,程霜那些話都沒說錯啊,難道這麼多人就指著我一個人帶人去尋藥。你以為那位師爺想不到更好,更快的辦法嗎,他就是不想多花錢請人,又覺得我有經驗風險最低,只想逮著我一個人薅,幹嘛要慣著他呢。”
程里正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也對,你們做的夠多了,讓他們折騰去。”
然後看了程霜一眼笑道,“你媳婦還挺護著你的啊。”
魏青琅微愣,扭頭看程霜,程霜無語,扭頭看別處。
什麼跟什麼啊,她就是就事論事。
附近湊熱鬧的村民見馬車走遠了都圍上來。
“里正,縣令大人來我們村裡做什麼啊。”
“是不是來賞賜程霜的啊。”
“程霜要去給隔壁村那些人治病嗎?”
“他們拿的出這麼多錢買藥嗎,是不是也要進山找藥啊。”
“青琅啊,要是還要進山的話,這次把我男人也帶上吧。”
“我兒子也可以去,他有的是力氣。”
“我家男人和兒子都可以去,我們家窮,你就拉拔一下嬸子家。”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覺得跟魏青琅進山是發財的大好機會。
程里正見村民們越說越離譜,柺杖在地上敲了幾下,“一個兩個在這兒想屁吃呢,又不是我們村裡的人治病,青琅小兩口又不欠他們的幹嘛要給他們找藥。
再有二十幾天就要秋收了,整天想些有的沒的,不如多去照管一下田裡,都散了別圍在這裡,圍在這裡也沒錢撿。”
見里正生氣,圍過來的三十多人這才一鬨而散。
人群都散了,可是程才俊沒走,他先是恭恭敬敬對著程里正一禮,然後將手裡的硯臺遞給魏青琅。
“之前並非有意不歸還,只是書院學業繁重,一時忘記了,妹夫莫怪。”
魏青琅比程才俊大一歲,但他比程霜大一點,按照輩分叫妹夫確實沒錯,只是魏青琅每次聽著都不舒服。
今天尤其不舒服,這人臉皮也是夠厚的,剛剛的事直接當沒發生過一樣。
他接過硯臺,語氣淡淡的,“還回來就好了,以後缺什麼別來我家借了,我家弟妹也要念書,沒有多餘的東西借給外人。”
魏青琅將外人兩個字咬的很重,程才俊面色僵住,去看程霜,程霜直接白了他一眼。
這態度讓他再次想起了程霜嘲諷他的那首詩,他可是村裡年紀最小的童生,全家人都捧著他,全村人都敬著他,程霜敢給他白眼。
不就是如今有幾個臭錢嗎,等他高中當了官,他要她跪在地上給他磕頭。
“才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