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秘書呢?你來幫我。”李亭妮道。
“我不可能去,明說了,我不願意去。你如果要走人大可以一走了之,我怎麼辦?我是有我的理想,但你沒權利讓我為你負責,你給我一個百分之百的保證讓我不跟你一起失敗,那我到時可以考慮。”覃文斌直說。
李亭妮既生氣又釋然。
她的家庭不會允許她在感情上那麼隨便就自己決定。
那她怎麼給覃文斌一個滿意的保證?
承諾就算她調走,也可以提前把他安排到穩定的單位?
那事把人家光明的前途打了個對摺。
於是李亭妮試探道:“我知道你們肯定在一起了,但我知道張婭的想法。如果我能給你滿意的保證,你會不會幫我?”
“不會,你給的不過是一個虛無的承諾,我是農民有自知之明,不會相信你們這些高門大戶人家的保證。”覃文斌道。
想想又道:“在你想到讓張婭調走來達到和陳秋萍聯合的可能性的時候,你就應該考慮到我不會去給你當秘書。”
李亭妮早猜到他會這麼說。
這不只是感情方面的選擇,更是利益的取捨。
張婭算得上全市第一個支援她李亭妮的中級幹部,但在陳秋萍要求她放棄對張婭的支援的時候只要她猶豫過,就意味著她有隨時用張婭的前途去換市委常委會上的支援的可能。
“我能有什麼辦法。”她自嘲道,“有幾個幹部把我當回事。”
“你是市長,如果在這個位置上你都沒辦法,那我們不要活人了。”覃文斌很反感這種給自己找理由的做法。
作為市長,李亭妮有的是破局的選擇。
至少她可以獲取家族的支援。
但她不想把家族扯進來,那別人憑什麼為了她的理想當那個犧牲?
李亭妮沒辦法,也只好吃了飯先自己回去了。
覃文斌毫不介意她的不滿。
你什麼都不能給我們,隨時都可能把我們推出去犧牲掉,你憑什麼讓我們把你當好人?
回到教育局,毛燕芸跑過來問:“說什麼了?”
“還能是什麼,她這個不容易那個迫不得已,那意思就是她的關係不能用,用了了不得,所以就想讓我們給她當犧牲品唄。”覃文斌譏笑道。
毛燕芸不滿:“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太欺負人了。”
“你自己去問她吧,別人要求她放棄我們,她在考慮。”覃文斌淡淡道。
毛燕芸急忙追問,得知李亭妮居然在考慮把張婭暫時放棄掉,頓時也有點震怒。
這是多愚蠢的行為?
要這麼搞,全市沒任何一個幹部願意幫她。
但考慮到大局,毛燕芸覺著暫時退一下也沒問題。
“我們憑什麼為她付出?她能給我們什麼?”覃文斌質問,“天天跟我們講大局,她怎麼不去當大局的代價?”
“我也沒說非要你們去幫她,你這人怎麼這麼生冷硬倔。”毛燕芸埋怨。
“那倒是,陳秋萍一旦提出調整教工委教育局領導的工作,王鳳陵如果不反對,這事兒就成了,是跟你外甥女沒關係。”覃文斌恥笑道。
毛燕芸氣不過,下班後跟家屬說:“這個人怎麼跟刺蝟似的,如果現在能調整一下換區更大的進步,那不是好事嗎?”
“首先你得明白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給人家更大的進步,你有這個信心嗎?誰都不傻,你不能把別人當石頭一樣試圖丟來丟去還不讓人家反感你。”家屬反倒讚賞道,“這個年輕人很理智,可惜,你孃家不會同意,李家也是一群勢利眼,要不然,這倒是個好人選。”
“我看他根本不會有那個覺悟,再說了,這次張婭肯定要被調整,陳秋萍既然提出了這個想法,如果李亭妮不反對,這件事就成了。”毛燕芸頗為惱火,“連個好話都不會是哦,我們憑什麼反對陳秋萍?”
“可以調走這個人,但如果調走了這個人,你們在江海市就只能把家裡的人拉過來了,就算這樣,你們也別想再獲得幹部的支援。”家屬淡淡道。
毛燕芸不信,只要李亭妮掌握了實權還怕沒人追隨?
家屬一笑沒跟她多說。
毛燕芸覺著可以嚇唬一下,於是就去找李亭妮。
李亭妮也拿不準,既然覃文斌不幫她,如果陳秋萍能拿到超過一半的市委常委的支援,她要提拔的人就會取代張婭。
這種情況下覃文斌竟不找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