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鳳陵的憤懣還沒發洩出去,當即上任的劉寬福直接推開他的門進來。
“我跟你沒有任何友善的可能,這次來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劉寬福扔下一個u盤道,“這個覃文斌,他不僅僅極有可能是間諜組織暗殺以威脅其他人的目標,他還是見義勇為減少了更大損失的好乾部。”
“胡說八道!”王鳳陵勃然大怒。
劉寬福轉身就走,和這種狗孃養的領導他沒任何耐心說話。
他還要給省政法委和省廳彙報新的發現。
根據監控錄影,明顯可以看到覃文斌當時是能躲開的。
可在他身邊有兩個從鄉鎮上來辦事的鄉鎮學校的老師,還有教育局幾個幹部。
他奮力推開這些人,從而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間。
可以說他拼著被殺死,挽救了起碼七八個家庭。
讓劉寬福暴怒的事,這些人爬起來之後立馬跑路,到今天也沒有人跟組織彙報覃文斌當時捨己救人的英勇壯舉。
手術室門外,劉寬福跟李亭妮明確說:“我是個大老粗,不懂你們領導的顧慮,但這個人,他只要活著,一個二等公跑不了,我會申請給他一等功,不用你們當領導的顧慮,我自己找人。如果他不在了,我希望我們能籌措到的撫卹金你們不要剋扣。”
李亭妮沉默片刻道:“這樣一個人,他不立功,天理難容。幾等功就算了,人家不會同意嘛。那就搞一個高規格表彰,這點事我還是有點辦法的。”
“那就都要。”劉寬福道。
行,你這個市長能擔當,那我也可以給你一點幫助。
他透露:“該讓王鳳陵消停點了,他兒子在國外留學七年,學費來源是個問題。”
李亭妮立即下死手。
她直接把訊息捅到了中紀委值班室。
瞬間省裡被動至極。
好在這件事又傳回了省裡。
王鳳陵當晚嚇得尿了床。
李亭妮這次是下死手要弄死他。
而且,這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訊息既然她敢提出來,說不定她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他只好找自己的後臺,承諾接下來只要不是原則性的事情,市委常委會上他退避三舍,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李亭妮說了算。
同時,他和老伴的工資全部拿出來立即給“資助”他兒子留學的老闆送回去。
沒多少錢,但觸及紀律了。
省紀委監委就讓他去找李亭妮談。
李亭妮還在手術室外面,覃文斌又一次內出血被送進手術室。
王鳳陵咬著牙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諾:“只要這個人醒來,不管他是什麼狀態,破格晉升四級巡視員,我來打報告。”
“榮譽功勞別想少,明天中午看不到我想要的,我可以一輩子不晉升,你們全加進去。”李亭妮提條件。
王鳳陵轉身就跑。
一個二等公肯定滿足不了。
李亭妮徹夜未眠,手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了,這個人還能撐得過來嗎?
“要不要告訴他家裡人?”毛燕芸詢問。
“哪可能就是一口氣……唉,一口氣送走好幾個,過段時間吧,到時候我去給人家賠罪。”李亭妮嘆息道。
天剛亮,手術室的門開了。
主治醫生和省城下來的專家組臉上有了笑容。
“醒了?”李亭妮大喜。
張婭差點一頭鑽進手術室。
“差得遠,基本上可以確定,接下來不用再進行傷筋動骨的手術了。至於能不能活過來,那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專家組說。
張婭喜極而泣。
只要是憑意志力就能辦到的事情,覃文斌就一定能辦得到。
這壞東西,他的女人他都還沒摸過呢,他們家還等他回去過年呢,他才不會那麼快就去見他的老師。
覃文斌當然不會那麼快就去見他最敬仰的老師。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撞到的,也清楚地知道那就是間諜在報復。
甚至在被撞飛的一剎那間,他還在想那些資料裡還有哪些可以給這幫狗孃養的造成致命的傷害。
但他昏昏沉沉毫無感覺,力氣漸漸都在消失,直到漸漸陷入了無力的黑暗。
再次有了意識,他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身上很疼,腦子裡有點木,思維很混亂,一會兒是家裡的歡聲笑語,一會兒是工作上收到的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