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和霍謹言一起走出手術室。
霍風霍雨等候在外,看到他們出來,連忙迎上去:“主子。”
霍謹言的目光掠過他們,停在沈梔身上,聞聲道:“你先去看沈伯父,我處理點事情,馬上過來。”
“嗯。”
沈梔點頭,大步離開,她一走,霍謹言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冷淡下來。
“說。”
“主子,我們查出來,蓄意殺害沈小姐父親和江家主的人……”霍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受白岑心指使的。”
又是白岑心。
霍謹言下頜緊繃了幾分,黑沉沉的眸子裡湧動著冷厲之氣。
都癱瘓在床上了,還搞不痛快。
是要徹底沒氣了才能消停?
“人呢?”
霍風霍雨對視一眼,遲疑了下,又繼續說道:“我們查到的第一時間,便派人去白家,可白家已人去樓空,無一人在,白岑心也不見了。”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在知道沈父和江父出事的時候,他們就立刻將各個通道都封鎖了,以白家現在的實力,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離開。
除非背後有人在幫他們。
可獨嶼洲中,能做到這點的人,也幾乎沒有。
霍謹言聽著,面色凝重了些。
霍風霍雨跟在他身邊多年,他清楚他們的能力,他們都查不出來麼?
……
“哥,爸怎麼樣了?”
沈梔走進病房,見沈父還在昏睡,腳步放慢了一些。
“醫生來看過了,說爸沒事,很快就能醒過來。”沈慕白替沈父掖了掖被角,“江伯父那邊情況如何?”
沈梔走到病床前,拿起病歷單看著:“他也沒事。”
“咳咳……”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道虛弱的咳嗽聲響起,沈梔和沈慕白,齊齊扭頭看去。
只見病床上的沈父顫著眼睫,緩緩睜開了眼。
他昏睡太久,剛醒來有些迷惘,好幾秒後,眼睛才聚焦,昏迷前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湧到腦子裡!
那觸目驚心的血,還有倒在血泊中的江父!
他猛地坐起來:“江峰林呢?江峰林怎麼樣了?!”
他起得太急,針頭回血,手背開始泛青色。
沈慕白和沈梔連忙按住他。
“您彆著急,江伯父已經沒事了。”
沈梔目光掠過沈父已經腫起來的手背,緊擰著眉頭,按響鈴喚護士過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沈父還是不放心,說著就要起身,沈慕白攔都攔不住。
“好好躺著。”
清冷的女聲透著魄力和不容置疑,沈梔幫沈父把針管拔掉,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
直看得沈父心裡發虛。
小梔認真嚴肅的模樣,是非常嚇人的。
他趕緊規規矩矩的躺下。
沈慕白看著,心裡一陣好笑。
倒真是一物降一物。
護士很快過來,給他重新換藥。
“爸,您放心,江伯父動手術的時候,小梔就在手術室,她的實力您還不清楚?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您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才有力氣去看他。”沈慕白寬慰他。
沈父被沈梔盯著,也不敢離開,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他昏迷前的場景,他長嘆息了一聲:“是他救了我。”
沈梔和沈慕白微怔,江父所說的這個“他”,想來就是江父了。
沈父繼續說道:“若不是他推開了我,那顆子彈,就打在我身上了。”
那顆子彈,本來是要打在他身上的,可是他推開了他!
他心裡也很複雜,他怎麼都沒想到,最危難的時候,擋在他面前的,竟然會是江峰林。
他最後和他說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他出事了,沈梔會難受死的。
沈梔靜靜聽著,平靜的眸子裡,卻多了幾分波瀾和動容。
……
等沈父睡著後,沈梔輕輕退出病房,眸子裡的溫度降下來,一片冷色。
人沒事了。
那就該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霍謹言站在門口,看到她出來,將白岑心消失的事情說了出來。
“憑空不見了?”
沈梔眉頭緊蹙,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