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為了買這件皮衣,可是縮衣省食了兩個多月,又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生活費跟存錢罐,這才好不容易忍痛去買了這件皮衣。
連一次正兒八經的地方都沒去過,算下來,這也才不過穿第三天而已。
時染居然拿她的衣服擦凳子?
真是瘋了吧!
“時染,我跟你拼了!”
找事的女生跟瘋了一樣,朝著時染抓去。
時染本身有些營養不良,加上個子又沒有找事的女生高,明眼人一看就很容易受到欺負。
找事的女生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這才開始囂張的。
“我今天就教你好好做人!”
她伸手就推了一下時染,原本著也沒想太用力,畢竟時染這小身板,要是真出了事,她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誰料,她這一推看似用力,但其實力氣不大,卻也把時染推得靠著牆壁硬生生的撞了過去。
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
就算曾經的假時染做的有多過分,可那畢竟不是現在的時染干的,大家討厭的是曾經的假時染,對於現在的時染,他們更多的是一種質疑,當這種質疑的聲音過去後,更多的是出於對現在的時染一種同情。
時染艱難的從地上轉過頭,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疼的不行,皺起了眉。
一張小臉幾乎都蜷在一塊了,疼痛讓她渾身都有些驚恐。
“你瘋了是吧?人家時染又沒說錯,就是你故意把杯子裡的水弄倒的,你還不給時染道歉就算了,還這麼出言諷刺,你得意什麼呢?”
“就是,你不就是看她瘦弱好欺負嗎?虧得你還是個成年人呢,禮義廉恥都被狗吃了嗎?”
找事的女生激起群憤,被懟的無話可說,頻頻後退。
她眼裡閃著一抹慌張,可她的皮衣也確實是沒有穿過啊,憑什麼這些人就只看到了時染的弱小,而沒有看到真正受損的她啊?
況且,明明大家剛剛都對時染充滿了敵意,怎麼現在又幫著她說話了?
找事的女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理智,抱著自己的皮衣,指著上面被擦拭的痕跡。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憑什麼你們認為我的財務沒有收到損失?她拿著我的衣服去擦凳子,她還有理了是嗎?你們知道我這個皮衣要多少錢一件嗎?三萬五!現在上面這麼多道劃痕,我的損失誰來負責?你們就盲目的跟風把責任推給我?憑什麼啊?”
一聽到衣服這麼貴,大家就算想說,也不敢說了。
面面相覷,閉了嘴。
“你若真覺得你衣服貴,那你為什麼倒水在我凳子上?”
時染被人從地上扶起來,捂著受傷的額頭,眼裡滿是恨意,那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就連霍傾梔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了過來。
她對時染不好奇,但很欣賞時染的處事態度。
“張隨,你把她接回來時,就沒發現什麼異常?”
張隨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對了,她似乎不害怕見陌生人。”
霍傾梔勾起一抹唇,一個常年被關在地下室的小黑屋裡面,每天除了見到伊晴之外,見的最多的應該時家父母了。
想必在這其中,時家父母也給時染找了一個很好的老師,這才讓時染能在被關在小黑屋的同時,也能學習更多的知識。
時家父母這是做了兩手打算,可惜的是,時染跟時家父母並不親,她甚至恨上了時家父母。
“你故意往我凳子上倒水,又不給我道歉,我不過是對你做出了相同的事情,你就受不了了,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可憑什麼啊?我難道不是受害者?你還對我動手,不就是欺負我常年累月被關在小黑屋,你佔據了身高優勢?”
被時染說中了她心中所想,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冷的瞪著時染,但懷裡的皮衣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反正我不管,衣服就是你弄壞的,得賠我。”
“行啊,我怕賠你衣服。”時染站直了身體,弱小的身子像是在寒風中搖曳堅韌的花,她淡淡道:“讓我潑你滿凳子水,然後我罵你什麼都不準還口,最後把你打成跟我這樣就好了。”
“你瘋了吧!”
找事的女生頓時就不樂意了。
這種蠢事誰會同意啊!
“原來你也會不樂意啊。”
時染輕蔑的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