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梔可是從深淵將她拉出來的人。
她這輩子都會把霍傾梔奉為神明。
可她已經骯髒了,髒到了骨子裡,她被那麼多個男人壓在身下,根本動不了分毫,她會汙染了她心中的神明。
終歸是年紀輕,李安娜直勾勾的望著霍傾梔,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聲震耳欲聾,歇斯底里,本就狼狽不堪的她,此刻更顯得楚楚可憐。
“霍總,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李安娜痛哭流涕。
她立志想要成為跟霍傾梔一樣的人,可最後,她卻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霍傾梔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眼裡帶著希冀的光,伸手撫摸在她有淤青的手上,道:“沒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告訴我,傷害你的人是誰?”
她的聲音清冷有帶著一絲溫柔,讓她沉溺其中,眼淚也掉的愈發快。
“霍總,我不知道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李安娜搖搖頭,她不能說,也不可以說出來。”
她清楚當初霍傾梔跟趙茉莉倆人是有多艱難把國際妝容做到如今的地位,她沒關係的,一個人的噁心有什麼關係。
霍傾梔看著她,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倒也不惱不怒,只是平靜的端起桌上一杯水,慢慢喝了下去。
靠在沙發上,她翹著二郎腿,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城市裡依舊燈火通明,不分晝夜。
霍傾梔忽然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了指最亮的一個燈牌,上面寫著“盛世會所”,她喊來了戰戰兢兢的李安娜,指著那裡道:“去過嗎?”
她循著霍傾梔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驀地,渾身血液在頃刻間凝固,身子也不由得顫抖起來,她在害怕,在恐懼。
霍傾梔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但並沒有拆穿她,只是自顧自的說起了話。
“那家盛世會所環境很好,安全性也非常高,很多人都會去那個地方玩,所以一般出事的機率很小,要不這樣,我出錢明天讓公司的人過去好好放鬆一下。”
聞言,李安娜非常抗拒,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你不喜歡?”霍傾梔抬頭看她。
望著霍傾梔那雙溫柔的眸子裡,李安娜再也憋不住了,她將自己在盛世會所遭遇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她不希望再有人受傷,更不希望霍傾梔把團建定在那裡。
“不是,我不喜歡那個地方,我們可以定在別的地方,出去吃飯也可以。”
霍傾梔故意思考了幾秒鐘,道:“可是,大家每天工作都很累了,需要放鬆,去餐廳吃飯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吃,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
李安娜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得動霍傾梔,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出來的話,霍傾梔是不會讓步的。
可這樣揭開傷疤,她有口難言。
“張隨,你先去樓下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去。”霍傾梔知道李安娜想說,但礙於張隨在,她不好意思開口。
“行,我在樓下等你。”
張隨走了出去,霍傾梔在等她自己說出來,總比她直接告訴李安娜傷害要小的多。
“霍總,我被人強了。”話一說出口,李安娜的眼淚決堤,她痛苦的不願回應那件事,可事情深深刻印在腦子裡,讓她的每根神經都在發顫:“是秦磊,他是秦家的人。”
“那天,我參加朋友生日會,在回來的時候,我去廁所就出意外了,秦磊他說注意我很久了,把我迷暈帶到酒店,原本只有他一個人,後來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好幾個男人趴在我身上,我真的嚇壞了。”
“秦磊正用相機對我不停地拍照,我像是他們洩慾的工具,最後,他們都走了,是酒店的保潔看到我躺在床上,想要報警卻被秦磊帶人打了一頓,我被帶走丟在了巷子裡,可我渾身都疼啊,每一寸肌膚都疼,疼入骨子裡。”
所以,那盛世會所真的不能進去。
“霍總,國際妝容的人都是你救下的每一個姑娘,少年,他們應該有自己璀璨的人生,絕對不能踏進那魔鬼的地方。”
霍傾梔的臉陰沉到了極致,渾身透著一股子的寒氣,死死盯著落地窗前寫著“盛世會所”四個大字的高樓。
“我知道了,一會我會派人送你去醫院先檢查身體,不用擔心,我當初既然救下了你們,現在也會護著你們。”
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在看李安娜時會帶著一絲柔情。
秦家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