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很短暫地嚶嚀了一聲,接著就徹底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這下,故意推倒她輪椅的男同學慌了,看著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到處都是鮮紅的血的沈無憂,男同學一下子哇的大聲哭了出來。
周圍鬨鬧並看熱鬧的同學,頓時一片寂靜,班級裡只剩下男同學大哭的聲音。
甚至看著在不停大股大股流鼻血的沈無憂,有的人都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血從她鼻子裡流出來的聲音。
在男同學被嚇哭後的幾秒鐘,那個曾經試圖悄悄去告狀的女同學,眼睛裡閃過猶豫掙扎,最終還是捏緊小拳頭,轉身朝班級外狂奔出去。
當她帶著魏老師進班級,沈無憂流出的血已經積了半個課桌那麼大。
魏老師知道沈無憂的身體情況,看了一眼沈無憂,不敢動她,而是連忙拿出手機撥打120叫救護車。
之後魏老師也來不及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按照女同學告訴她的話,給牧雲枕打電話,告訴她沈無憂摔倒了,流了很多鼻血。
沈無憂出事的訊息很快傳到校長耳朵裡,校長和辦公室裡,在和他彙報工作的三個校領導,立刻趕到教室。
簡單的詢問後,從學生們的口中,得到了男同學故意推倒沈無憂的答案,魏老師瞪大眼睛,立刻給男同學的家長打去電話。
再之後,救護車到來,沈無憂被抬上救護車,魏老師、校長帶著男同學,還有兩個校領導一起上了救護車。
另一個校領導則是被留下,不管是查監控還是詢問,一定要弄清楚當時事發時的情況。
男同學的母親工作地點離醫院很近,在救護車到達醫院沒幾分鐘,也到了醫院。
弄清楚大致情況後,強忍著打罵的衝動,拽著兒子站在手術室門前等女同學的家長過來問責。
再接著不久,被留在學校的校領導就給校長來了電話,將沈無憂入學幾天後就被欺負,到今日更是被故意推倒的事情,全部詳詳細細地告訴校長。
聽到校長外放的聲音,手術室門前的所有人越聽越心驚。
一直到對方結束通話電話,隔了好幾秒,才慢慢回過神來。
從什麼時候起,可愛單純的孩子,竟變得這樣可怕,好的不學,卻把壞的學了個徹底,拉幫結派、恐嚇威脅,層出不窮,還知道要避著老師,知道挑好欺負的人欺負……
“沈同學姐姐。”
在班主任說完後,男同學母親拉著兒子走到此刻正閉著眼睛,強忍怒火的牧雲枕面前,難堪地低下在短短二十幾分鍾內,變得無比滄桑的頭顱。
“對不起,是我沒有教育好孩子。”她咬著嘴唇,聲音顫抖自責。
她用力地推了推躲在她身後的兒子,把兒子推到牧雲枕面前:“跟這個姐姐道歉。”
男同學在沈無憂打量流鼻血,昏迷不醒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當時就立刻用大哭緊急避險,一直到母親過來,他才試探性地慢慢停止哭泣,躲到母親身後,尋求母親的庇護。
然而剛才還一直牽著他的手的母親,現在卻一把把他推到前面,讓他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道歉。
他都不認識她,有什麼好道歉的。
他梗著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牧雲枕,哭得紅腫的眼睛滿是不服與桀驁。
“吳鑫易!快和這個姐姐道歉!”手術室門口不好大聲喧譁,吳母壓著聲音,嚴肅地訓斥,“你看看那裡,你把人推倒,人都進手術室了!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嗎!這個姐姐是沈同學的家長,你推了人家的妹妹,不應該道歉嗎!”
吳鑫易犟脾氣上來,更加用力地梗著脖子:“她進手術室了!她又沒事!我為什麼要道歉!”一根小手指抬起來指著牧雲枕,“我又不認識她!”
吳母大驚,連忙把吳鑫易的手指按下來,著急忙慌地和牧雲枕道歉,低垂的面孔上滿臉羞恥:“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教育好兒子,對不起……”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在兒子很小的時候,丈夫就出軌了,後來兩個人打官司離婚,兒子被判給她,她就一個人帶著兒子努力生活。
最辛苦的一段時間,一天要打四份工,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足六個小時。
到兒子上小學,她才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一點,也有了固定的工作。
然而她為了讓自己和兒子活下去,幾乎沒有空閒的時間來教育兒子,而兒子在她面前始終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她以為兒子是長大了,哪知道,兒子這不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