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沒有做人體實驗麼……”
聞輕溪的目光隨著牧雲枕落座而向下,兩人平視,他在幽冥殿主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不屑與坦蕩。
或者還有……看傻子的眼神。
傻子是他。
聞輕溪:“……”
可既然如此,幽冥殿是如何知曉Yx-57的?
也許那些人會將c國人注射的那種基因試劑,命名為Yx-57,但他直覺Yx-57應該當那種試劑接近成功時的命名。
亦或那個組織內部從開始研究時,便將之命名為Yx-57,然同樣的,被賦予Yx-57的名字的試劑,一定會是成功,或接近成功的試劑。
c國人注射的那種,還夠不上Yx-57這個名字。
且,沈無憂是幽冥殿主五年前撿到的。
以他所知的所有,無論如何推斷,也始終無法找到牧雲枕知曉Yx-57的源頭。
看起來,這貌似是個美麗的誤會。
修羅殿和幽冥殿,應當是友軍。
聞輕溪輕輕地嘆了口氣,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是修羅殿主派我來的。”
“嗯?”牧雲枕挑眉。
一雙清亮的眼眸閃過一抹驚奇和意外。
她很確定門口那四個人裡的一個,就是修羅殿的人,按照她之前的推算,這四個人絕對都是修羅殿的人,而且都是在出任務期間,臨時被徵調過來的。
如此,她家這神秘的小白臉,又如何不會是修羅殿的人?
“你不是修羅殿的人?”她尾音上揚,對她家小白臉隔著好幾句對話,突如其來的否認充滿質疑。
只見小白臉撤下揉按眉心的手,雙手分別擱在膝蓋上,做出一副乖巧的小學生坐姿。
然後,他抬眸瞥了她一眼,迅速垂眸,語出驚人:“是。我是修羅殿,殿主。”
“草?!”身為幽冥殿主的牧雲枕猛地站起,椅子刺啦一下往後滑開。
“你是修羅殿主?”她覺著自己可能是眼盲了,沒有聽清。
小白臉乖乖地點頭。
“草!你特麼堂堂修羅殿主,扮小白臉?”覺得自己牽著鼻子玩的幽冥殿主,一怒之下,抬腳踹倒椅子,哐噹一聲中,猛地衝到小白臉前,雙手掐脖來回晃。
小白臉不反抗,溫順地由著她掐。
就是掐得有些狠,叫他有幾分喘不上來氣,臉憋得微紅。
就在此時,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聞輕溪摸出手機,討好地笑道:“吟姐,先讓我接個電話?”
突然被叫吟姐,牧雲枕的動作僵了僵,耳垂末悄無聲息地浮現上一抹淡淡的紅。
瞧、瞧著,她和這人差不多一般大吧……
她輕咳了一聲,迅速鬆手背過身去,抬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搓著指腹。
聞輕溪看了眼備註,是遠影打過來的。
“爺,這個肇事司機是被人僱的,八百萬買了他的命,讓他按照提供的時間和地址,在路上撞死褚少。”
他淡淡應了一聲,示意他接著往後說。
——
那司機是個老實人,幾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地開著卡車跑各地,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巨大的交通事故。
但偏偏,老天總愛捉弄人。
司機的結髮妻子在半年前,因為身體不適,在司機的強硬堅持下,去醫院做了一個完整的全身檢查。
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晚期了。
司機拿出這些年來的全部積蓄,求著醫生為妻子續命,可續命的藥物實在太燒錢了,幾百萬的存款,旦夕之間消耗一空。
沒有錢住院買藥、使用先進的裝置,就留不住妻子的性命。
司機能借的錢都借了,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天打好幾份工,可癌症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幾百萬的大額都填不滿,更不要說這些零零碎碎的散錢了。
眼看著醫院賬戶裡的金額一天天減小,打進去的錢猶如泥牛入海,見不到半點波瀾。
司機掰著手指頭,一遍一遍地數日子,一頭原本黑色茂密的頭髮,現如今早已變得斑白稀疏,人也瘦了整整一圈。
深夜,他走到醫院外,靠著醫院的院牆,一根一根地抽菸。
三天,賬戶裡的錢只夠支撐三天……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號碼詭異的陌生電話。
他以為是催債電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