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聞輕溪簡單看過後將本子掛回床尾,走到秦霜身邊,微微傾身,伸手搭上她的腕脈。
“我以前就是窮小子,是小霜不嫌棄我,陪著我一路走下去。”
“我攢了很久的錢想帶小霜度蜜月,小霜卻拒絕了我,不讓我浪費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就連我們的婚禮都是簡簡單單辦的。”
“小霜很喜歡孩子,可是她天生不能生育。”
“我欠了小霜好多好多……這幾年行情好,也攢到了好幾百萬,我想著給小霜買套大房子,帶她出去把蜜月補上,再補一個盛大的婚禮,可蒼天弄人啊……”
“小霜查出來肝癌晚期後,我才知道,那是她熬得實在熬不住了,才在我面前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我們吃了那麼多苦,終於要苦盡甘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不想她死……”他砸著自己的胸脯,哭得聲淚俱下,“哪怕付出這條命,我也想她活啊,黃泉路那麼黑那麼冷,要走也是我先走,我先去給她探探路啊……”
“肝癌晚期加腦部轉移,沒有治癒的可能。”聞輕溪意料之中地收回手。
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牆上的牧雲枕,聽到門外的動靜,側眸看過去。
下一秒,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似乎是被滿屋子的人,以及司案局的人嚇到了,愣了兩秒才回神,急忙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是。”司機踉蹌地往前走了一步,手銬腳鐐叮鈴哐啷。
“呃……”護士頓了頓,接受度良好地翻動手上的賬單,“病人賬戶裡的錢不夠病人明天的儀器和藥物。”
“怎麼會?”司機懵愣住。
護士不受他干擾,繼續說道:“另外,病人的賬戶似乎有點問題,明明顯示有四百多萬餘額,但是能用的只有零頭,也就是前一次打進賬戶的錢。建議家屬仔細核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