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主要就看有關針劑的交易記錄,至於其他的交易,回頭等他們看完,剔除針劑交易之後,這一份記錄就會出現在司案局的電腦裡。
這次賣給哈爾的針劑,算起來已經是這家拍賣場拍出去的第四份了。
賣家的記錄和老闆講述的一般無二,只是沒有老闆說的那樣詳細,四個買家,除了知道的哈爾以外,其他三人全部身份不知。
就連哈爾,在文件裡也是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現的。
另外三人的記錄稍微詳細一些,但那大概是因為,他們不像哈爾一樣擁有強大的反偵查能力,喬裝改扮的技術還是差了一點。
有人被記錄下來身上衣服的品牌,有人被記錄下來手指上的疤痕,有人被記錄下來耳朵上的胎記。
不過就依照這些七零八碎的痕跡,想要找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以幽冥殿和修羅殿的能力,倒是能查,但沒必要。
在這種私人的小型地下拍賣場拍東西,還是拍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的人,不能是什麼好人。
上趕著去救人,沒必要,且容易暴露自己,引起那個組織的注意。
四個日期,最遠的一個是兩年前,間隔有幾個月不等。
唯一看上去有點用的,就是文件裡面,360°拍攝的,關於針劑的照片。
兩人將三十幾張照片提出,放在一起,投屏在客廳裡的大螢幕上。
前面幾張是單獨的一支針劑,淡藍色的液體躺在五毫米左右的針管裡,不知道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還是針劑原本的顏色,淡藍色的液體似乎泛著幽幽的異色。
有一種關於黑的描述,是五彩斑斕的黑。
而對於針劑泛出的異樣顏色,或許可以用五彩斑斕的藍來描述。
其中的幽紅色最為明顯。
給人感覺就像色彩斑斕的毒蘑菇,看著就覺得詭異。
幾張單獨的針劑後,就是幾張好幾支針劑豎立在盒子裡的照片——
買家要了多少支針劑,照片裡就是多少支針劑。
聞輕溪控制著速度,將照片一張一張地慢慢往後翻。
“等等,前面一張。”牧雲枕突然開口。
他將照片調回去。
大螢幕上是一盒二十支針劑,牧雲枕讓調回去的這一照片,是這一系列照片中的第三張,角落上的日期是去年的二月,拍攝的角度是底部,從下往上拍。
聞輕溪也發現了什麼,將這張圖片一點點放大。
可以看到,在針管的針頭處,那個圓形的面上,有一個很小很淡,幾乎完全就會被認為是製作瑕疵,從而被忽略的痕跡——
一個看上去斜長,實際上只有一到兩毫長度的,類似柳葉模樣的圖案。
因為很小,又在針頭處的圓面上,要不是有這樣一張從下往上拍的照片,恐怕他們就要錯過了這一可能是線索的線索了。
畢竟,一般的注意點,都放在針管中的藥劑上。
聞輕溪將三十幾張照片全部翻完,兩人只發現了這一點疑似標記的線索,不過從那張照片來看,當時這一批針劑的針管上,全部都有這樣的圖案。
“我讓人去查查。”牧雲枕目光落在又調回來的照片上。
聞輕溪輕頷首:“我也安排人去查。”
——
接下來幾天都沒什麼事,又正逢週末,兩人便去二小接了沈無憂,帶她去野生動物園玩。
月底的月考沈無憂拿了班級第一名,牧雲枕答應了要帶她去野生動物園玩。
這野生動物園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野生動物園,動物園不在N市,而是在上京附近的L市。
L市多山,動物園背後的大老闆財大氣粗,直接圈了好幾座山,劃為野生動物園。
各種野生動物全部都是散放的,參觀的遊客不怕死的話,可以籤免責宣告,然後從車上的鐵籠子下去,和野生動物們來個面對面親密接觸。
話是這麼說的,但話卻不是說給普通遊客聽的。
畢竟普通人只要不是傻的,就知道這鐵籠子離開不得。
這話是說給上京的那些公子哥們聽的。
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什麼的,需要尋求刺激,最喜歡的就是唱反調,你不讓,我偏要。
有人帶著保鏢去山上野外求生,有人帶著帳篷到山林裡與兇猛共眠,還有為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帶女朋友進山,想要上演一番英雄救美的……
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