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蹲起、俯臥撐、卷腹都是菜鳥們不服從命令,又把自己玩輸了的懲罰,教官們並沒有跟著一起做。
而是各自拿著高壓水槍,站在泥潭四周,不停地將水柱噴掃到泥潭裡,扛著圓木吭哧吭哧做蹲起的菜鳥們身上。
聞輕溪和三個菜鳥一組,是跟著他們的節奏一個一個蹲下起立的,肩上的圓木還要左右換。
就是牧雲枕手裡那水槍,被她懶洋洋地握在手中,翻滾的水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盯著他的臉嘩啦啦地衝。
身上的泥水是衝得一乾二淨,但口鼻少不得要喝上幾口水。
一千個蹲起對聞輕溪來說不多,對菜鳥們來說也不算多。
然而大冬天站在冰冷的泥潭裡,又被冰冷的高壓水槍衝,即便不停地扛著圓木做蹲起,浸在泥水裡的雙腿和扶著圓木的雙手,也冷到幾乎凍僵。
“趴下!俯臥撐準備!”
牧雲枕拿出哨子,嗶的一聲吹響,短促有力。
“一!”她大聲下令。
撐在泥水裡的菜鳥們聽著號令,摒著氣彎曲手臂,整個身子都將近浸進泥水。
再撐起來的時候,泥水淅淅瀝瀝地從臉上、衣服上往泥潭裡傾瀉。
又是一聲哨響,但“二”的指令卻沒有跟上。
菜鳥們沒有聽到指令,只能憋著氣彎著手臂,讓自己保持著俯臥下去的姿勢。
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沒在泥水裡,身體就剩個後背在水面上。
“二!”
菜鳥們如蒙大赦,連忙嘩啦啦將自己撐起,大張著嘴不停喘氣。
沒做幾個,似乎是在等他們習慣,習慣之後,高壓水槍再一次朝泥潭裡噴掃而來,打在菜鳥們俯下去的背上。
有幾個菜鳥沒反應過來,被掃到背上的高壓水槍打得翻倒在泥潭裡。
牧雲枕仍舊格外“照顧”聞輕溪。
水槍來來回回往他身上打,意外又不意外,他撐得無比平穩,明明是撐在泥潭裡做俯臥撐,卻好似在平地上一般無二。
旁邊,還有幾個菜鳥已經被高壓水槍衝得憋不住氣,雖然身體還和平板一樣撐著,但腦袋卻從泥水裡揚起來了。
剩下的倒是都保持著動作撐在泥水裡,只是同聞輕溪比起來,他們撐得並不穩當。
“給我下去!不要想著偷懶!”
牧雲枕一邊拿高壓水槍朝自家小白臉身上衝,一邊大聲拿他當例子訓人:“看看你們的同伴!他的動作是你們中間最標準的!你們想把他憋死嗎!想的話,就保持你們現在的動作吧!”
憋著氣又頂著高壓水槍的力量的聞輕溪:“……”
他有理由懷疑,不,確定,他的殿主在假公濟私。
高成看了眼泥潭裡被水槍不停地衝的聞輕溪,再看了眼身邊拿著水槍的牧雲枕,腳不自禁地向邊上挪了挪。
不愧是幽冥殿主,對自己人都這麼狠。
惹不起,惹不起一點。
他為自家這一群小崽子默哀。
哦,可能還要為他們這一群教官默默哀,畢竟,他們也是要跟著訓練的,最終由沈顧問篩選出五十人去參加演習。
直到所有的人都重新趴下去,牧雲枕才終於喊出口令。
俯臥撐比扛圓木做蹲起好折騰,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半夜,連聞輕溪都被折騰得有些氣喘,更不用說這群沒被如此狠的折騰的菜鳥們了。
“躺下,卷腹準備!”
還沒來得及緩上一口氣,牧雲枕的口令又下來了。
被重點關照的依然是聞輕溪。
一邊是菜鳥們的範例,一邊是牧雲枕重點關照的物件。
在泥潭裡卷腹自然沒辦法整個身體都躺平,躺平的話,泥水要沒過,也就是說,一千個卷腹期間,腹部肌肉要一直保持用力的狀態,和端腹是一個道理。
而牧雲枕說的一千個卷腹,正是在端腹的基礎上,讓上身更加貼近雙腿。
端腹是菜鳥們幾乎每天都要做的訓練,基本都能端個幾個小時,只是時間越長,保持平穩的人就越少,到最後無不是拽著褲腿,歪歪斜斜撐下來的。
經歷過俯臥撐的折騰,菜鳥們只覺卷腹更是一場噩夢。
在哨聲中躺進泥水裡捲起身體,高壓水槍無序地在他們臉上、身上、腿上衝刷,為了不被水柱打倒,只能更加用力。
而第一聲“一”,菜鳥們足足等了五分鐘才等到。
不到第十個卷腹,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