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來:“這這這,這是護工的行為,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授意的,和我沒有關係啊……”他努力察言觀色,卻什麼也觀不出來,“我我我,我馬上整改、馬上整改,一定徹底杜絕這一種風氣……”
身為院長,他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他的默許,護工也不敢那麼幹。
他確實沒有授意,他只是默許。
更何況,人是聞氏集團送進來的,聞氏集團的意思是,要她一輩子都待在精神病院裡。
給他撐腰的是聞氏集團,他便更加有恃無恐了。
誰知道不久前聞氏集團的人突然通知他,要他放人,說那人的親人會來接人,而且聞氏的人還會陪著來。
這顯然聞氏集團不會給他撐腰了,他急出了滿頭汗,連忙讓護工把病房,還有那個女人收拾一番,偽裝成他們病院將人照顧得很好的樣子。
可時間緊迫,新衣服是臨時讓人去買的,買回來再給人換上已經來不及了。
他本來想的是等他們離開,發現人被照顧出褥瘡,他順理成章以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名義,將護工推出去。
但現在因為衣服沒來得及換,東窗事發。
又親眼看著牧旌成和牧雲枕,如何兇殘地對待聞氏的人和護工,他害怕極了,努力試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卻還是被盯上了。
他只能提前把護工推出去,把所有能往護工身上推的,全部都推到護工身上。
反正護工被踹暈了。
牧雲枕理都懶得理,一腳上去,把院長踹倒了。
她把目光挪到聞輕溪身上,冷得看不到半點感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或者,仇人。
平靜的眸底恨意暗湧。
他的臉頰紅腫青紫,嘴角掛著血跡。
她在看他,他有所感應,回望過去。
看著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他率先堅持不住,偏過腦袋,低下頭顱。
身上很疼,卻都還可以忍受。
讓他有些難以忍受的,是心裡的疼。
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