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里越野在雷龍,一百分鐘是合格,九十分鐘是良好,八十分鐘是優秀。
菜鳥們四五十公斤的負重,在空包彈的助推下,不到五公里,橫平豎直的隊伍就慢慢被拉開了長度。
聞輕溪始終保持著勻速。
十公里時,整個隊伍已經差不多可以分成三塊。
一塊是領頭的一小群人,一塊是跑在中游、不快也不慢的大部分人,最後一塊是有些脫節、跟不上退伍的菜鳥。
始終保持勻速的聞輕溪在領頭的那一小群人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聞輕溪跑在同一梯隊的菜鳥們,逐漸開始大聲喘氣,雙腿像是綁了沉重的沙袋,每邁開一步都極為費力。
愈漸與聞輕溪拉開距離。
於是再後來,第一梯隊就剩下了聞輕溪一人。
雖然背上揹著六十公斤重的石頭,但他的速度卻一點沒有慢下來,每一次呼吸都依舊十分有節奏。
只是因為長時間的跑步,身上的汗水又一次將還未乾透的作訓服浸溼,臉色也有幾分微紅。
最終的成績顯而易見。
聞輕溪以斷崖式的優勢跑進八十分鐘,如他所說,拿到了優秀的成績。
一小部分負重較輕的菜鳥跑到了良好,大部分都在合格線上,還有一部分很遺憾地沒能追趕上合格線的腳步。
只能淘汰出局。
是以,就在牧雲枕來到雷龍的第二天,集訓人員從九十八變成了九十四。
牧雲枕目光盯著聞輕溪,看著他在終點停下,從背後取下揹包,單手拎著走到石碓邊,把石頭骨碌碌倒出來,把揹包放回原處。
呵,七十九分鐘。
優秀,優秀極了!
高成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接下來的訓練就是教官和菜鳥們一起訓練了,協助牧雲枕訓練的教官,是與其他教官相比,能力稍差一點的,都是自願不參與競爭,退下來做綠葉的。
“都給我加快速度!慢悠悠的,不想吃晚飯了嗎!……”
牧雲枕拿著大喇叭刺激菜鳥們。
“快快快!這個速度,你們是在這裡度假嗎!”
“敵人不是靶子,不會等著你慢吞吞地走到面前!”
“……”
——
直到深夜,牧雲枕終於大發慈悲,讓幾乎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的菜鳥們,跑步回宿舍洗澡睡覺。
教官們快速衝完澡,並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都聚在了一號宿舍。
“老高,那位奚先生,有點東西啊。”徐教官靠在椅背上,手指無聊地摳了摳手臂上翹了一個小角的小痂。
摳下來,一彈:“他和我打,用的可是最簡單最基礎的軍體拳。”
“動作標準得令人髮指。”
“嗯,老徐說的沒錯,我們上去群毆找場子,他用的還是軍體拳那套。”另一個教官按摩著腿部肌肉附和道。
“夜間4400米移動靶十環,不是他的極限。”很少說話的黑教官突然開口。
“我總覺得這位奚先生有點熟悉。”陳奇說道,“不是說他長相熟悉,我很確定我們沒有見過他,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的動作好像很眼熟。”
“像極了我們雷龍的標準動作。”有教官緊跟著接道。
“四百米障礙他的動作有時候特別標準,有時候又特別不標準,明顯是刻意為之,但就這,他都能破了咱七年前的記錄。”一個教官在旁邊的飲水機前邊接水,邊說道。
“這位奚先生是沈顧問的人,但兩人顯然不是同一個路子。”徐教官眯了眯眼睛,聲音微沉,“老高,你覺得這個奚遠,有沒有可能是混進來刺探機密的?”
“我想起來,前段時間,N市第一小學遭遇恐怖襲擊,我們派出疾風小隊前往支援。”黑教官說道,“疾風小隊回來覆命,和我說他們在學校裡遇到一男一女兩個人。”
“他們進學校的時候,那兩個人就已經在開始實施救援計劃了。”
“還是因為那兩個人的幫助,他們的行動才變得十分順利,最終僅靠他們那一支小隊和那兩個人,就解救了被困在大禮堂中全校師生和N市領導。”
“那兩個人,男的負責狙擊報點,女的負責近戰殺人。”
“據疾風小隊的人說,那個男的可以將狙擊槍前後兩發子彈的間隔,壓縮到極短的0.2秒。”
“男的叫奚遠,女的叫沈吟。”
黑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