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主的大頭照,一張是修羅殿主的大頭照。
眼熟,說不出的眼熟。
他不由地挪動手指,覆在牧雲枕的照片上,慢慢陷入回憶。
當年,他的叔叔引狼入室時,他正在國外留學,對當時發生的事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是父王母后的親兵找過來,他才知道,他的叔叔為了國王的寶座,出賣了父王母后,出賣了國家,將他國軍隊引入V國國土。
親兵手奉國王國後遺命,命他隱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他沒應,也沒不應。
只是從親兵手裡接過血書,仔細地疊。
“我王姐呢?”他問。
他強作鎮定,垂著眸,拼命掩藏聲線的顫抖。
藏是藏住了,可摺疊血書的雙手卻僵硬得幾乎無法控制,薄薄一張黃布,怎麼疊都疊不起來。
親兵一身血,半跪在他面前:“國王國後命另外一半親兵,護送公主離開V國。”
“另外一半?”竹南幽疊血書的手頓住,血紅的雙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親兵,喉間像堵著石頭,哽咽難言。
帶著鐵鏽般血腥氣的字,一個一個艱難地往外擠:“就剩你一個了?”
“是……”親兵紅著眼睛,一下子低下頭,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後來,他回到V國,派人找了很久很久,問了很多人很多人,才最終拼湊出一星半點關於王姐的訊息,卻——
父王母后一半的親兵,為了護送王姐逃出首都,一半人都把命留在了首都。
逃亡的路也不好走,王姐身邊的親兵在他好叔叔的追殺下越來越少,最後,王姐和僅剩的幾個親兵全部重傷,慢慢地被追兵追上、包圍、喪命。
翻開記憶的書頁,那些痛苦的,被刻意斂藏起來、不願面對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翻湧。
王姐、王姐……
是了,照片上的人與他記憶中的王姐,五官輪廓都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