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光。
他很渴望得到一句原諒,但他不敢奢求。
沒有原諒,沒有足夠的懲罰,他始終無法放過自己。
再堅韌的人,也總有一天會被壓垮。
他不敢跟梅舒白和牧旌成開口。
他不到一個月就出了玄獄,還又回到了幽冥殿……他一個字都不敢提,連偷偷地在旁邊做一個透明人都心驚膽戰。
看看女兒,再看看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聞輕溪。
梅舒白一下子就意識到,如果他們再不做些什麼,眼前這個一身鞭痕的人一定會慢慢把自己逼瘋。
他愛慘了他們的女兒。
所以在被上京司案總局拒絕以後,自己把自己送進玄獄,用那些傷痛將自己困囚在玄獄。
她拿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身邊的牧旌成,眼神示意。
牧旌成也意識到了,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往前探了探身,伸手從聞輕溪手裡接過雞毛撣子。
然後肉眼可見的,聞輕溪鬆了一口氣。
他抓著有毛的一端,在手掌上拍了拍:“伸手。”
往身上抽是不可能再抽了,在看到他那一身傷,又手捧雞毛撣子乖乖跪下來的時候,他就半點氣都生不起來了。
聞輕溪聽話地伸手,攤開掌心。
牧旌成將雞毛撣子沒毛的一端放在他掌心,而後舉起,咻的一聲抽下來。
掌心瞬間就腫起一道紅痕。
很疼,但他幾乎沒動。
雖然說生不起氣了,但大概是因為白菜就要被拱走了,牧旌成心裡不太平衡,硬是抽了十幾下才停手。
聞輕溪手心都快腫成饅頭了。
“雲寶交給你,你要對她好知不知道?要是哪天讓我知道你對雲寶不好,這雞毛撣子就不是打在你手心上這麼簡單了!”
“伯父放心。”他抬頭看牧旌成,“您不會有機會的。”
牧旌成氣得呲牙咧嘴,哼哼兩聲站起來,對聞輕溪還沒有收回去的、腫得跟饅頭一樣的手掌,呼啦來了一下。
雞毛撣子一扔,揹著手去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