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話題,雖然這個話題依然沉重。
“《穀物法》廢除後,大量的農民進入拜倫威爾,失業率一直在提高。現在,東區那邊的遊行與抗議不斷,這背後可能不是工人抗議那麼簡單。教會也已經增加了人手。學院很快也會有所動作。”
“若僅僅是工人的運動,那我們不必理會,可若是有那個組織的影子……”說到這,溫斯頓先生停住話語,轉而向著羅莎問道:
“你今天發現了什麼?”
“那幾個綁架犯似乎只是想要錢財,不知道什麼內情,可是我……提取…吸取他們的靈性時,感到了一些違和。”羅莎斟酌著說道:
“他們好像被什麼影響了。”
“果然,看來教會早就知道些什麼,學院也被通知了……最近東區可能會發生一些衝突,注意安全。”老人將茶喝完,轉身下了樓。
…………………
夜色中,馬車上的老人恍然驚覺:“嗯?我好像沒問小艾斯菲爾的命理是什麼。算了,無論如何,明天還有入學儀式,明天再問也不遲。”
坐上馬車,溫斯頓先生才意識到這一點。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忘記詢問萊茵的命理,明明與萊茵獨處的時間很長,有過很多機會。
但老人並不糾結,既然忘記,那就等到明天再問,他現在也沒有去找萊茵問清楚的想法。
一隻烏鴉站在馬車的頂端,在馬車駛入溫斯頓先生所在的街區後,便撲扇著翅膀,飛入茫茫夜色。
…………………
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羅莎轉身走進診所,她走到一樓的牙椅旁,按動牆壁上的一小塊凸起。
木質的地板下凹,露出向下的樓梯,樓梯兩旁的牆壁上鑲嵌著一塊又一塊發光的石頭。藍色的熒光在石頭的紋路中閃爍。
這些石頭被修整的十分整齊,猶如一顆顆藍寶石,像極了通往藏寶之地的隧道。
羅莎一步步走下去,後面跟著黑貓,黑貓嘴裡叼著羅莎的黑色皮包。一人一貓都沒有說話。
樓梯的盡頭是一間暗室。裡面沒有燃氣燈,也沒有蠟燭,取而代之的是牆壁上慢慢發出的點點熒光。與走廊上靜謐的藍色熒光不同,地下室內充斥著暗紅。
暗紅色的光點猶如精靈般從牆壁處透出,在屋內飛舞,隨後又消散於空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左邊的牆壁掛滿了釘子,儲物架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容器。鐵處女、荊棘之兔、長短不一的鐵鏈和尖刺,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刑具整齊的排列在這面牆壁上;
右邊的牆壁則掛著一些刀具,這些刀具長短不一,有些是切肉的,有些是切骨頭的。這面牆的前方則有一臺陳舊的手術檯。
樓梯正對著的位置有一座實驗臺,桌面上擺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而實驗臺後面,一個牆壁大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罐子,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將架子填滿,裡面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藥物。
猩紅與黑色的斑塊充斥著整間地下室,無論是桌子,手術檯還是那些器具上,都有它們的影子。這些斑塊與紅色的光點融合,再不分彼此。
“謝謝,凱特女士。”羅莎輕快的聲音在這間略顯空蕩的地下室響起,她伸手拿起被凱特女士叼在嘴裡的黑色皮包。
羅莎將手提包隨手放在實驗臺上,手提包的下面是溫斯頓先生給羅莎的信件,上面是萊茵的資料。
她將皮包開啟,小小的皮包似乎裝下了許多物品,她掏出一把又一把刀具,把它們規整的掛在牆上。
“這沒什麼,倒是你,羅莎,你真的沒問題嗎?”一道悅耳的嗓音傳來,凱特女士問道。
“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羅莎搖搖頭,坐在了實驗臺後的椅子上:“不過至少,我還有你和溫斯頓先生,不是嗎?”
黑貓不再說話,縱身一躍,跳到實驗臺上,她抬起一隻爪子,撫摸住了羅莎低下來的頭。對她說道:“我不知道,羅莎,我只是一隻貓。”
貓爪與額頭的連線處,一種扭曲的能量傳來,混沌與矛盾充斥其中,這股能量灌入羅莎的腦中。許久後,凱特放下了爪子,而羅莎面色蒼白,不過笑容依舊溫柔。
“那他呢,今天剛來的那個小傢伙?你準備讓他知道嗎?”凱特女士突然問道。
“……算了,他是新生,總要讓他先享受新世界的美好,就像我說的,我……還有你們。”羅莎猶豫著說道,緊接著,她話鋒一轉:“說起來,好久沒看到這麼帥的小弟弟了。”
“他總會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