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後,拜倫威爾的天空十分透亮。
拜倫威爾的秋天很久,從現在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天空像是長高了一截,站在藍天之下的人們顯得更加渺小了。
拜倫威爾西郊,一處莊園內。
“奧克利,你最好真的有急事,不然二王子的怒火絕對是你們這幫老鼠無法承受的!”
索耶很生氣,身為二王子的親信,居然讓他等待一個巫師的頭目,這簡直就像王子向庶民認錯一樣可笑。
他正坐在休息室內,並未引飲用桌上的茶水,而是讓自己的侍從拿出他從瑟蘭帶來的茶葉,交給僕人去泡。
“索耶先生,請您用茶。”
侍者走來,端著一杯滾燙的茶水。
“哼,拜倫威爾果然連水都是骯髒的……”
索耶抿了一口茶水,心中暗罵。
“先生,奧克利先生來了。”
索耶的茶杯還沒放下,就被僕人的聲音打斷,這讓他本就不妙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索耶先生,您怎麼來了!實在抱歉,今早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讓您等了這麼久。”
遠處,奧克利匆忙趕來。走進了接待室內。
他走路帶風,高大的身軀帶著十分沉重的壓迫感,讓索耶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可下一刻,像是不想承認自己被嚇到一般,他刻薄的聲音就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奧克利,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任務!金索倫和銀艾爾難道不好用了嗎?為什麼還要我等待你們這群老鼠!”
“二王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殿下不追究,不意味著你可以肆無忌憚!”
身為七階升變者的奧克利雖然擁有高大的身形,卻在這個普通人面前卑躬屈膝。
“當然不是,尊敬的索耶先生,我這正是在為二王子殿下考慮。”
“如果不做夠充足的準備,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推動拜倫威爾的儀式,這對於二王子殿下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我相信,結果一定會讓您滿意。”
奧克利像是真的害怕一般,小心謹慎的討好著。
聽著奧可利話語中的謙卑,索耶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哼,你比你那個叫做貝內特的蠢豬手下聰明很多,知道二王子才是真正的王。”
奧克利“忠心耿耿”的發言,安撫了索耶心中的不滿。
“索耶大人,您這次前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二王子已經等不及了,讓我來催促你們,無論那是什麼巫師的把戲,還是什麼祭祀,你們需要快一點了。”
聽到索耶的回答,奧克利就明白了他的來意。
索耶並沒有什麼正事,畢竟如果瑟蘭二王子有什麼動作,他一定比面前的公豬要更早知道。
奧克利剛剛警告過那幫心懷鬼胎的【弄臣】們,他相信對方一定不會做出什麼破壞約定的事情。
就這樣,奧克利憑藉他出色的話術,那些超過索耶大腦承受極限的讚美和恭維讓他飄飄然,很快,賺夠情緒價值的索耶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目送對方乘上馬車,奧克利才收回那無可挑剔的笑容。
“先生,最新收到訊息,凱爾特·金已經被銀月教會殺死了。”
身後,侍者的聲音傳來,帶來了最新的情報。
“嗯,我知道了。”
奧克利沒有絲毫的意外,畢竟那位從【本源學派】叛逃而出的“數學家”本就是一步閒棋,牽制一下教會的精力就好,他並沒有指望對方能幹出什麼大事。
進入房間,他重新坐到了面向草場的搖椅上。
“先生,為什麼要找索耶那樣愚蠢的替罪羊呢?我認為他甚至連祭品都算不上。”
侍者全程跟隨著奧克利,當然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憋了半天,他還是忍不住,便開口問道。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同時拉上帕森和瑟蘭下水,所以我們只需要外表是人形的生物,無論他的大腦到底是母豬的,還是公狗的。”
“可是……”
“好了,下去吧,你的問題太多了。”
奧克利擺了擺手,侍者頓時定在原地。
“是,先生。”
他走出房門,進入自己的休息室。將自己的左手小臂露了出來。
“啊!”
那是一根佈滿符文的釘子,大概有20厘米長。釘子通體漆黑,符文散發著暗淡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