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樹蔭下。
趙大剛擼了一串大腰子,樂呵呵的問道:“怎麼樣,這蝲蛄豆腐香不?”
寧霄雪又夾了一筷子:“嗯,好吃!以前外公總在家裡做,吃不膩。”
薛沁比了一個大拇指:“很贊。”
梁永仁更誇張一點,連吃了幾大口,閉目回味:“好好味啊,食過返尋味……”
田汐也學著東北話,像模像樣的稱讚道:“香迷糊咯~”
趙大剛和劉波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波語氣中帶著一點小自豪:“這個也就在咱東北偶爾能吃到,外地更少了。”
炊煙裊裊,笑聲陣陣,聞著烤肉的香氣,感受清風拂面的舒適,大家都享受著這場與大自然的約會。
吃了一會兒後,劉波取出了吉他,又開始了他《村口的約定》,這次彈奏明顯要熟練的多。
陸鳴好奇道:“後來你和她怎麼樣了?”
劉波手指一頓,掃了一下琴絃,長嘆一口氣。
趙大剛立刻開了一瓶啤酒,給他滿上。
梁永仁和張淼挪動板凳靠近,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嗑起來。
陸鳴接過劉波手裡的吉他,彈起了bGm。
劉波聲音低了八度:“琴兒還是沒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們只是聊了很久罷了……”
……
大山深處。
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穿梭在林間。
高個子把手裡的砍刀收回腰間,清點著袋子裡的戰利品。
看著袋子裡的幾隻刺蝟和獾子,他忍不住抽搐了幾下臉,滲笑起來。
“大哥,這趟收穫還真不賴啊,加上咱倉庫裡的那些畜牲,夠咱們瀟灑好一陣兒了。”
矮個子的男人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取出一根菸,扯掉菸頭,反向點上。
兩人正是之前在清瀾半島出現的阿奎和紋身男。
紋身男吐出一口煙,說道:“今天回去後,咱們就聯絡船連夜出海,去毛熊國呆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
突然,他神色一凜,示意阿奎別出聲。
兩人趕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貓起來,紋身男取出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喃喃道:“真特麼的點兒背,山腰有人。”
“艹。”阿奎罵了一句。
他小心的探出腦袋,眯著眼睛看向山腰,一大片帳篷搭建的營地隱約可見。
“大哥,現在怎麼辦,車還藏在下面的林子裡,咱們從小路偷偷摸過去?趕緊走吧!”
紋身男斟酌了一會兒,選擇了最保守的方案:“我們先回山裡,等後半夜他們睡著了,再下山。”
紋身男全名李瘋,和阿奎是一個村兒裡的。
二十七年前,十六歲的兩人,因街頭鬥毆砍傷了人,坐著綠皮火車一路逃到大西北。
一個星期過後,流浪街頭的兩人餓得實在受不了,潛入了一個獵戶家,想要偷點肉吃。
可好巧不巧的是,這個獵戶是一個偷獵者。
被抓住的兩人也試圖逃跑,可兩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是經驗豐富的獵戶對手?
再次被抓回去後,獵戶把他們關起來,狠狠地揍了一頓。
獵戶威脅道:想走?可以,割了你倆的舌頭,弄瞎雙眼再走。
眼看逃不掉,聰明的李瘋有了主意,幾個響頭磕在地上,帶著阿奎拜了師。
兩人把自己的遭遇如實相告,反正兩人橫豎都是爛命一條,不如跟著獵戶一起幹,既能保全性命,也能學得一門求生的手段。
獵戶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同意了李瘋的請求。
畢竟,偷獵這一行,能不引起注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放了他倆又不可能,誰知道下次再見到他倆時,身後是不是帶著一群實槍荷彈的警察?
可如果真鬧出了人命,他也得跑路。
就在獵戶兩難之際,李瘋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看上了李瘋的這股聰明勁兒。
兩人入了行後,一直和獵戶在可可西里附近活動,直到被抓捕歸案。
獵戶被判了死刑,李瘋和阿奎被關了二十五年。
出獄後的兩人怎麼也無法融入社會,見識過紙醉金迷的兩人,怎麼可能甘心後半生都拿著微薄的工資,生活在人們異樣的眼光中?
李瘋搞來了武器裝備,決定再次幹回老本行。
有了之前的教訓,兩人行事愈發謹慎,他們把目標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