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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刻鐘後,到了武英帝寢宮外,馬車停穩,福伯敲了敲車窗。
&esp;&esp;宋時景睜開眼,劇烈的疼痛感和噁心感已消失,渾身酸脹像是打了一場硬仗,可見風凝夜下的藥藥力之大。
&esp;&esp;一轉頭,身邊已經沒人,宋時景低頭看了眼左手手心,那是風凝夜碰過的地方。手掌握緊又攤開,似抓住又放開,感覺頗為怪異,失落又空虛。
&esp;&esp;福伯再次催促,宋時景這才下車,凜冽寒風吹翻冷硬衣袂,金絲蛟龍紋張開巨爪向前伸,欲要撕裂黑壓壓的烏雲,還世間朗朗乾坤。
&esp;&esp;前腳進屋,陰陽怪氣的說話聲緊隨而至。
&esp;&esp;“太子就是太子,總是最後一個出場,可叫我們好等。”
&esp;&esp;宋時景不言,禮部尚書掐著嗓子回擊:“姚尚書嫉妒了?你若不願等,下次你最後一個出場,這樣就是別人等你了。”
&esp;&esp;“呵呵,不敢不敢。本官哪裡能和太子殿下比……”
&esp;&esp;“夠了。”風凝夜頭暈腦脹,耳朵嗡鳴,聽不得他們鬥嘴吵架,“陛下,既然人都齊了,可否先說正事?”
&esp;&esp;武英帝注意到他的狀態不對,給張肅使了個眼色,張肅會意,悄然退下。
&esp;&esp;“好,先說正事。”
&esp;&esp;武英帝拿出一個密封的竹木筒,“這是北關送來的最新訊息,諸位看看吧。”
&esp;&esp;儘管在場多數人來之前就知道結果,可當著皇帝的面,誰敢言不,老老實實輪換著看完軍報,再一次被太子悶聲幹大事的行為震撼到,全都保持沉默。
&esp;&esp;武英帝的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而後與宋時景的視線在半空相撞。
&esp;&esp;他爽朗欣慰地笑道:“時景長大了,有當年皇兄的風采。”
&esp;&esp;武英帝的皇兄即太子的生父,亦是先帝。
&esp;&esp;十四年前羌奴進犯北關,來勢洶洶,先帝御駕親征,僅用了三個月就將羌奴人趕出大樑地界,並向他們索要鉅額賠款。
&esp;&esp;回京途中,先帝傷勢惡化,半路又遭遇多起刺殺,即將入京時得知戾王叛變,逼死愛妻,親生兒子失蹤,悲痛欲絕下,一命嗚呼。
&esp;&esp;乃是大樑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
&esp;&esp; 狠狠欺負
&esp;&esp;宮變尚未平息,皇帝皇后先後離去,小太子失蹤,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直接沖淡了打勝仗的喜悅氣氛。
&esp;&esp;為了穩固江山,一群老一輩皇室宗親和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舉薦先帝胞弟宋劭登基,即現在的武英帝。
&esp;&esp;武英帝登基後,很快處理好前朝亂事,安葬了先帝先皇后,同時派出大量人手到民間尋找小太子,至於尋找中發生了什麼,除當事人外沒人知曉,外人只清楚後來小太子回宮,武英帝當朝宣佈太子依舊是太子,待他弱冠,歸還帝位。
&esp;&esp;因為這一步棋,朝野中對武英帝登基一事心懷不滿的人都沉默下來,而一開始支援和漠不關心的人紛紛稱讚武英帝重親情,是難得的賢君。
&esp;&esp;彼時風凝夜正被關在嶺南王府,對外界事一概不知,他所瞭解的是從舅舅那兒聽到的。
&esp;&esp;至於小太子當初懷著怎樣的心情回宮,又是何時對武英帝起疑不滿,風凝夜無從得知。
&esp;&esp;大概,早有綢繆。
&esp;&esp;許是燒糊塗了,風凝夜思緒散開,雙眼無焦,凝著虛空,根本沒聽見皇帝和太子的暗中交鋒。
&esp;&esp;等他回神時,書房內氣氛詭異,看似人人笑容滿面,細看和街邊的木偶差不多,僵硬虛假。
&esp;&esp;“右相,太子將功補過,為大樑立下大功,朕欲解他禁足,你意下如何?”武英問。
&esp;&esp;風凝夜欠身道:“陛下決定就好,臣無異議。”
&esp;&esp;北關結局在他預料之內,他從未指望利用羌奴人扳倒宋時景,他關心的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