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宅第上空,彷彿要將這一方天地吞噬。宅第內,幾盞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光影飄忽,映照著屋內一眾江湖人士神色各異的臉龐。牆壁上掛著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即將到來的血腥與殺戮。
突然,宅第內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仿若幽影在黑暗中穿梭,緊接著是壓低聲音的交談,那聲音仿若蚊蠅嗡鳴,卻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直直地傳入蘇塵的耳中。
“大哥,咱們此次領受的任務可不簡單啊!聽聞那楚天闊不僅武藝高強,勇冠三軍,而且麾下將士個個忠心耿耿,猶如鋼鐵長城,咱們真能順利得手嗎?”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與惶恐,輕輕顫抖著說道,手中緊握著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恰似他內心的不安與掙扎。那匕首的鋒刃上映出他年輕而稚嫩的面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刀刃上,又緩緩滑落至地面。
“哼!有何可懼?”那被稱作大哥的中年男子猛地一甩衣袂,神色之間透露出陰鷙與兇狠之色,仿若一隻擇人而噬的惡狼,“寧王殿下金口玉言,已然許下重諾,事成之後,金銀財寶堆積如山,高官厚祿指日可待。再者,我們已然提前摸清了楚天闊的行蹤,只要依計行事,按部就班,必定馬到成功。屆時,那榮華富貴還不是盡在我們掌握之中,逍遙快活一生,豈不快哉!”話語之中滿是貪婪與自信,仿若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在向他招手。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撫著腰間那把鋒利的佩刀,刀鞘上的雕花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彷彿也在期待著即將染血的時刻。
蘇塵在一旁聽得心中大怒,這些江湖敗類,為了一己之私、錢財名利,竟然全然不顧廉恥道義,心甘情願地充當寧王的劊子手,將那罪惡的屠刀指向忠良之士,實在是天理難容!他強忍著內心那股衝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衝動,理智如同一盆冷水,讓他瞬間清醒。他深知自己此刻若貿然行動,不但難以將這些人全部剿滅,反而極有可能打草驚蛇,讓楚天闊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猶如將其置於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我且先探清他們的虛實,摸清他們的人數以及行動計劃,再尋覓一個恰當合適的時機,將他們一舉拿下,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蘇塵暗自思量,眼神之中透露出冷靜與沉穩之色,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波瀾不驚卻暗藏玄機。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宅第內的江湖人士陸續現身,他們或在擦拭著手中的武器,那冰冷的鋒刃在光線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或在仔細檢查著裝備,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影響行動的細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緊張或興奮的神情,那緊張仿若緊繃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那興奮則似是即將到手的獵物,讓他們忘乎所以。蘇塵在暗中默默數著人數,心中不由一沉,他們人數眾多,而且分工明確,各司其職,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策劃和周全的準備,猶如一張緊密咬合的齒輪,每一個環節都嚴絲合縫。
“看來寧王為了這次暗殺行動煞費苦心,下了不少血本,我必須加倍小心謹慎,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蘇塵心中暗自警惕,仿若一隻警惕的獵豹,時刻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他悄悄地移動著身體,仿若鬼魅般無聲無息,試圖尋找一個更為有利的觀察位置,以便能夠獲取更多至關重要的情報,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充分的準備。
就在這時,宅邸內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仿若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層層漣漪。
“我看我們不能如此莽撞行事,楚天闊身邊的護衛皆是精英,絕非等閒之輩,我們得想個更加周全、萬無一失的辦法,否則我們只會自投羅網!”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眼神之中滿是焦慮與不安。他的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那衣角早已被汗水浸溼。
“你這膽小如鼠的傢伙,是不是害怕了?我們之前共同商議好的計劃,怎能說改就改!莫要在此動搖軍心!”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仿若一頭髮怒的公牛,惡狠狠地瞪著瘦小男子,那大刀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發出呼呼的風聲,似在彰顯著他的勇猛無畏,實則是在掩飾內心的虛張聲勢。
“我並非害怕,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白白送死!我們一路艱辛走來,歷經千辛萬苦,怎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功虧一簣,前功盡棄!”瘦小男子毫不退縮,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大漢,據理力爭,仿若一棵在狂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
蘇塵心中一動,仿若一道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