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夫人一直坐在一旁,目光在阿璃公主、楚天闊和女兒林月之間流轉,眼見著幾人交談甚歡,氣氛愈發融洽,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連忙在一旁幫襯道:“公主殿下謬讚了,小女不過是平日裡多讀了幾本書,略通些皮毛罷了,哪能及得上公主殿下自幼受皇家的悉心薰陶,遍覽經史子集,才學淵博,見解獨到。無論是吟詩作對,還是品鑑書畫,公主殿下那可是咱們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小女在公主面前,可不敢妄稱有才情。”說著,尚書夫人還輕輕拉了拉林月的衣袖,示意她也跟著謙虛幾句。
林月會意,微微欠身,臉頰染上一抹紅暈,輕聲說道:“母親所言極是,臣女還得多向公主殿下學習。”
阿璃公主見狀,輕輕擺了擺手,那白皙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笑語盈盈地說道:“夫人過謙了,我瞧林姑娘言行舉止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談吐不凡,又溫婉知禮,就極好。”說話間,阿璃公主眼角餘光瞥向楚天闊,正巧楚天闊也看了過來,二人目光交匯,短暫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可。他們心中已然有了底,這林月,果真如傳聞中一般知書達理,是個難得的姑娘,與韓煜站在一處,說不定還真能成就一段佳話。
楚天闊微微點頭,開口附和道:“夫人教女有方,林姑娘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尚書夫人聽聞,忙起身行禮,感激道:“多謝公主殿下與將軍誇獎,老身惶恐。若小女能得公主與將軍賞識,那是她的福氣。”
此刻,廳內茶香嫋嫋,眾人相談甚歡,這場會面似乎正朝著眾人所期望的方向發展著。
日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在禮部尚書府外的道路上,阿璃公主與楚天闊告辭眾人,款步邁出府門。馬車早已在門口候著,車伕見二人出來,趕忙上前,將腳踏放好。
楚天闊先一步走到馬車旁,轉身伸手,扶著阿璃公主上了馬車。待公主坐定,他才隨後踏入車廂,剛一落座,便微微皺起眉頭,神色間透著幾分思索,對阿璃公主說道:“公主,今日這一趟,您也瞧見了,林姑娘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確是難得的佳人。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才情也不淺,和韓兄站在一處,任誰看了都覺得般配。”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輕輕摩挲著手指,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只是這婚姻大事,終究講究個你情我願,咱們還不知林姑娘對韓兄可有意,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往後怕還是要生出波折。”
阿璃公主輕輕點頭,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髮,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若有所思地應道:“你說得在理,咱們既已應下幫韓煜這樁事,自然得管到底。這心意相通可是重中之重,眼下,咱們還得想法子探探林姑娘的心思,看看她對韓將軍到底是個什麼觀感,也好早做打算。”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堅定,顯然已將此事放在心上。
楚天闊微微傾身,靠近公主,低聲道:“公主,我有一計。咱們回宮之後,可差人送些宮中獨有的珍稀詩集或精巧女紅物件至尚書府,就說是公主您贈予林姑娘,順便附信一封,邀她幾日後進宮賞花。待她進宮,咱們設法安排韓兄也在花園之中,佯裝偶遇,觀察二人的神情舉止,說不定能瞧出些端倪。”
阿璃公主眼睛一亮,轉頭看向楚天闊,嘴角泛起一抹淺笑:“此計甚好,既不顯刻意,又能創造機會讓他們相處。不過,僅一次偶遇怕是不夠,咱們還得多安排幾次類似的場景,從旁細細觀察。比如,再舉辦一次小型詩會,邀請林姑娘與韓兄一同參加,看他們在詩詞交流間是否默契。”
楚天闊輕輕拍手,讚道:“公主聰慧過人,如此連環計,定能探出林姑娘心意。詩會之時,我們便可藉口籌備忙碌,讓他們二人多些獨處機會,也好讓彼此瞭解更深。”
阿璃公主微微點頭,又叮囑道:“只是在這過程中,務必得讓侍女太監們守口如瓶,千萬別讓旁人嚼了舌根,壞了林姑娘清譽。”
楚天闊神色一凜,鄭重應道:“公主放心,我定會安排妥當,絕不讓閒言碎語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