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宮那深幽的後院,王后的私人會客室宛如一座精緻而壓抑的囚籠。陽光艱難地透過雕花窗欞,彷彿是被這宮廷的陰森所侵蝕。王后端坐在華麗的檀木椅上,鳳袍的金紋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光,她的雙手緊緊攥住扶手,指節泛白,尖銳的目光猶如寒夜中的餓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親信女官李蓉。
“李蓉,蘇婉清那和親公主,當真沒問題?她入這王宮後,本宮只覺一股子邪風亂竄。”王后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在寂靜的室內迴盪,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威懾。
李蓉低著頭,幾乎要將臉埋進衣領,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仍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篤定:“陛下,臣已細細查過她底兒,明面上瞧不出啥。可她來得蹊蹺,對陛下您的態度,也不像旁的公主那般乖巧,實難讓人放心。”
王后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更添了幾分寒意:“哼,和親公主?她還真以為頂著這名兒就能在宮中站穩?咱可不能大意,她保不準會壞了咱的大計。”
李蓉身子前傾,小心翼翼地湊近王后,聲音壓到最低,彷彿害怕被牆壁偷聽了去:“陛下,臣聽聞她與那楚天闊不清不楚,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那個混子。”
王后的目光瞬間如霜刀般鋒利,似乎能將眼前的一切切碎:“楚天闊?那浪蕩子?訊息可準?”
李蓉忙不迭點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已派人去探,想必很快有回信。”
王后深吸一口氣,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惡狠狠地下令:“好,李蓉,你給本宮死死盯著,她但凡有丁點兒動靜,立馬來報。若出了差池,你知道後果!”
李蓉撲通跪地,膝蓋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突兀,她帶著哭腔顫聲道:“是,陛下,臣萬死不辭。”
而在王宮另一處角落的宮殿裡,蘇婉清的住所同樣被緊張的氛圍籠罩。窗臺上的鮮花在幽暗中散發著微弱香氣,卻絲毫無法舒緩屋內濃稠得化不開的壓抑。蘇婉清坐在榻上,雙手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帕子被揉成了一團亂麻,正如她此刻的心緒。她的秀眉緊緊蹙起,幾乎要連成一條線,眼神中滿是驚惶與不安。
“如煙,楚天闊那邊咋樣了?我這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了,日夜難安吶。”蘇婉清的聲音急促而顫抖,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柳如煙站在一旁,努力挺直身子想要給蘇婉清一些安慰,可她自己的聲音卻也控制不住地帶著一絲顫抖:“娘娘,楚公子聰慧,已尋得入宮新路,正籌備著,應是順遂。”
蘇婉清長舒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但胸脯仍不受控制地劇烈起伏:“但願如此。咱行事定要慎之又慎,絕不能讓王后和國王嗅出半分一樣,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帶著哭腔說道:“娘娘,若被發現,咱可咋辦呀?腦袋怕是要搬家。”
蘇婉清咬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我意已決,絕不困在這宮中。我與楚天闊定要在一起,哪怕刀山火海。”
柳如煙用衣袖抹了把淚,堅定地點頭:“娘娘,奴婢定當全力助您。”
在王宮正殿後的書房內,瀰漫著墨香與威嚴的氣息,高大的書架猶如沉默的巨獸,上面擺滿的典籍散發著古老而沉悶的氣息。牆上掛著的歷代先皇畫像,眼神彷彿在黑暗中凝視著一切,讓人毛骨悚然。國王身著華麗的龍袍,坐在巨大的書桌後,他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面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那股壓抑的憤怒似乎要將整個書房吞噬。
“趙啟明,宮中安保究竟如何?朕這心頭,烏雲密佈。”國王的聲音猶如沉悶的雷聲,在寂靜的書房內炸響,震得桌上的筆硯都微微顫抖。
趙啟明站在書桌前,額頭佈滿了汗珠,身體彎成了近乎九十度,姿態低到了塵埃裡:“陛下,臣已加派人手,重重設防,絕不讓奸人有機可乘。”
國王狠狠瞪視著趙啟明,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他的靈魂:“哼,最好如此。朕聽聞宮中暗流湧動,你們務必瞪大眼睛,有情況即刻稟報。”
趙啟明連連點頭,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緊張而凸起,聲音乾澀得如同破舊的木門發出的吱呀聲:“陛下放心,臣等定如獵犬,緊盯不放。”
國王眉頭擰成死結,突然猛拍桌子,巨大的聲響讓整個書房都為之一震:“蘇婉清那丫頭呢?可有異常?她那副模樣,朕瞅著就心煩。”
趙啟明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般劇烈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