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戰火熊熊燃燒,楚天闊身處營帳之中,營帳內瀰漫著濃厚的血腥與汗臭混合的氣息。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不定,映照在他滿是疲憊卻依舊堅毅的面龐上,那深陷的眼眶和胡茬叢生的下巴,盡顯戰爭的殘酷與無情。他剛從戰場上歸來,戰甲上血跡斑斑,混合著塵土與汗水,散發著濃烈刺鼻的氣息。楚天闊緩緩卸下戰甲,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沉重,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帳內迴盪,似是訴說著無盡的滄桑。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與蘇婉清分別的那一刻。
那是在一座繁華的城鎮,陽光灑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熠熠生輝。蘇婉清站在他面前,眼神中滿是不捨與擔憂,那清澈的眼眸裡似有波光閃動。“楚將軍,此去邊境,定要多加小心,我會在這裡日夜為你祈福。”她遞上親手縫製的香囊,那香囊精緻無比,上面的針線細密均勻,繡著一朵淡雅的小花,花瓣嬌豔欲滴,散發著清幽的香草氣息,縈繞在兩人周圍。楚天闊接過香囊,緊緊握在手中,彷彿握住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情誼,“婉清,待我平定邊境之亂,定會歸來,與你再不分離。”他的目光中滿是深情與眷戀,手指輕輕觸碰著香囊,似乎想要透過它傳遞自己的思念與牽掛,那目光中的溫柔彷彿能將人融化。
如今,在這戰火紛飛之地,楚天闊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拿出香囊,輕輕摩挲。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他想起他們一同在古蹟庭院中漫步,蘇婉清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裙,裙襬隨風輕輕飄動,似仙子下凡。庭院中,斑駁的古牆爬滿了藤蔓,綠意盎然,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悠長。她站在牆壁前,專注地誦讀著那些詩詞歌賦,聲音清脆悅耳,宛如仙樂,餘音嫋嫋在庭院中迴盪。那時,微風拂過,她的髮絲輕輕揚起,有幾縷拂到他的臉上,癢癢的,卻也撩動了他的心絃。兩人的目光偶然交匯,那一瞬間,彷彿時間都停止了,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臉也不自覺地微微泛紅,似天邊的雲霞。楚天闊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呢喃:“婉清,你可知我在這戰場上,滿心都是你的模樣。”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們在溪邊停歇,溪邊綠草如茵,繁花似錦,彩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蘇婉清看到水中嬉戲的魚兒,眼中滿是欣喜,“楚天闊,你看這魚兒多歡快,若是能永遠這般無憂無慮就好了。”楚天闊看著她,心中滿是寵溺,“等戰亂平息,我便帶你尋一處寧靜之地,那裡有清澈的溪流,茂密的樹林,我們可以像這魚兒一樣自在生活。”蘇婉清轉頭看向他,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真的嗎?那我們可以在溪邊搭一座小屋,種上各種花草,讓花香瀰漫在空氣中。”楚天闊輕輕握住她的手,“當然,只要你喜歡。”想起這些,楚天闊心中滿是甜蜜與惆悵,他渴望戰爭早日結束,能與她實現這些美好的憧憬,在那片寧靜之地長相廝守。
而此時,蘇婉清正行走在前往邊境的崎嶇道路上。狂風呼嘯,吹起她的髮絲和衣角,她瘦弱的身軀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但眼神卻無比堅定,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她路過一個小村莊,村莊裡一片破敗景象,許多房屋被戰火摧毀,殘垣斷壁間雜草叢生,百姓們流離失所,受傷的人們痛苦地呻吟著,聲音悽慘悲涼。蘇婉清看到一位老者,腿部受傷嚴重,傷口已經化膿,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她急忙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傷口,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專注。
“姑娘,你能行嗎?這傷口可折磨我許久了。”老者虛弱地問道,聲音顫抖。
蘇婉清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堅定,“老伯,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我曾對我心中重要之人承諾,要學好醫術,救助更多像您這樣的傷者。”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儘管那刺鼻的氣味讓她幾欲作嘔,但她強忍著不適,專注地操作著。她先用乾淨的布蘸著清水,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膿血,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然後,從藥箱中取出草藥,草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仔細研磨成粉,均勻地撒在傷口上,再用繃帶包紮起來,手法嫻熟。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蘇婉清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楚天闊在戰場上可能遭遇的傷痛,心中一陣刺痛,手中的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她默默祈禱:“楚天闊,你一定要平安無事,我會盡快來到你身邊。”
在村莊裡,還有一位年輕的母親,因戰亂驚嚇而一病不起,神志恍惚,眼神空洞無神。蘇婉清坐在她床邊,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姐姐,莫要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為其熬製安神的藥湯,藥湯在鍋中翻滾著,散發著濃郁的藥香。她耐心地喂她喝下,日夜守在床邊,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