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勾唇笑了笑,似乎是對玉竹的話語有些不置可否,她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玉竹伏低做小的做派,也沒說什麼其他的話,直接就抬步從玉竹的身邊走了過去,大紅色的鳳袍的拖尾在玉竹的手上輕輕拂過,帶著淡淡的幾不可察的龍涎香的味道。
玉竹面色微微一頓。
竟然是龍涎香!
蘇妙妙這個女人,剛剛肯定是跟當今聖上李辰昀有個接觸,可是,怎麼可能呢?
玉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煞白和難看。
她讓人給蘇妙妙下的可是春花焰,那可是這世間對女子來說,最為烈性的春藥,蘇妙妙只要喝了這藥,必然是會想要找男人的,這深宮內院裡,男人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一些侍衛了。
在她的算計裡,蘇妙妙為了解藥性,只能去勾搭一些侍衛之類的,大庭廣眾之下,若是被人看到了她與侍衛有染,那麼任憑蘇家有再大的後臺,她這個太后也休想再當了。
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蘇妙妙的身上竟然會有龍涎香的味道。
龍涎香是隻有九五之尊才能用的香,蘇妙妙身上都能帶上這樣的味道,說明,剛剛她肯定是與李辰昀接觸過,而且,說不得這種接觸是極為親近的。
這個賤女人,難道是竟然去勾引了自己名義上的兒子麼?
玉竹氣的都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一直都對蘇妙妙的豔麗姿容極為忌憚,所以一開始十分得蘇妙妙信重的時候,幾乎是想方設法的在將她往豔俗的方向打扮。
只因著她實在是太過清楚,一副勾魂攝魄的容貌,對男人來說有多麼有吸引力了。
李辰昀雖然是帝王,心性冷酷,但是他到底也是個男人,還是個明顯沒有怎麼經歷過女色的男人。
蘇妙妙這樣的絕色美人,若當真讓李辰昀將她給看在了眼裡,那麼她玉竹……以後還有何機會去李辰昀的面前賣弄風情呢。
若是她不能拿下李辰昀,那麼自己的那些大業和野心,更是無稽之談了。
心念至此,玉竹的胸口之中都是憤恨和嫉妒。
她抬眸,眼睛死死盯著蘇妙妙離開的背影,心底的狠厲和殺意頭一次如此的濃烈。
蘇妙妙,絕不能留了。
……
乾元殿。
安德順送了蘇妙妙回去之後,就去了乾元殿向李辰昀回稟了。
他進門的時候,李辰昀剛將調查的人給派了出去。
安德順低頭,沒敢看向來人,直到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才有些忐忑的上前了一步。
李辰昀睨了他一眼,淡聲問道:“她怎麼樣?”
安德順連忙躬身,“陛下,太后娘娘已經回了壽康宮,奴才留下了一隊侍衛守在那裡。”
這意思就是說,陛下下的禁足的命令,也是有人一直在盯著的了。
李辰昀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安德順一直在等著李辰昀後續的吩咐,可是,半晌過去了,自家陛下還是沒有什麼吩咐和動作,他不著痕跡的抬了抬眸,看了一眼李辰昀,竟然發現他好像是在發呆。
這……
安德順微微愣了愣。
他跟著李辰昀的日子 也不算短了,自問對這位主子還是十分了解的,他一向是個極為有謀劃的人,不管是做皇子的時候,還是登基做了新帝,做事都是步步為營,運籌帷幄,從來沒見過他如同此刻這般的迷惘的模樣。
安德順壓下心底的驚訝,看李辰昀桌案上的茶盞明顯已經有些涼了,連忙上前去換了一盞熱茶。
李辰昀見到了他的動作,眉心微微一動,從恍惚之中回過了神來,淡淡的咳嗽了一聲,緩聲說道:“安德順,你覺得,太后她……”
說道這裡,李辰昀似乎是眉心蹙了蹙,眼神暗了暗,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用詞,才繼續接著說道:“太后對那顧文卿,當真是情誼甚篤麼?”
安德順面色微微一凜。
自家陛下問出這樣的話,安德順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眉心縮了縮,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陛下問話,他又不得不答,只能咬了咬牙,沉吟了半晌,才觀察著李辰昀的神色猶豫著說道:“太后娘娘是何等人物,又如何會對旁的什麼人有什麼情誼呢,不過是那顧公子看起來是個有些才情的,愛惜人才罷了……”
隨著安德順的話語,李辰昀眉心的褶皺似乎是微微鬆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