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珍就說楊虹這對母女憋著貓尿,一肚子算計。
豪門張家舉辦鑑賞拍賣會這種大事,竟然不跟她講!
要不是她今天出門多留個了個心眼。
說不定這會兒都被張玉華忽悠回了家。
趙珍緊緊抱著楊虹的手臂不放,“媽,你也帶我見見世面。”
趙珍在楊虹遞過請柬後更是寸步不離,成功在侍者們的指引下,邁入拍賣會的門檻。
之後被接待者帶到一座雕花的大門前。
隨著雕花大門的緩緩推開,一股古木香氣和淡淡油畫顏料的混合氣味撲面而來。
寬敞明亮的大廳裡,裝飾精美的琉璃吊燈。
中央擺放著長長的桌子,用白色的餐布蓋著,上面裝飾著花束和各類果盤以及酒水。
打扮精緻,穿著華麗禮服的女士們扎堆聚在一起,趙珍她們進來時,收穫了少許疑惑和打量的目光。
張玉華一進去就離趙珍百八丈遠。
她嫌趙珍穿的太廉價,拉低了她的品味。
至於趙珍,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個披肩,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的體面。
要說她沒有換禮服,還要怪張玉華她們。
如果知道要參加這種活動,她說什麼都要買一套最貴的禮服。
但現在來都來了,楊虹張玉華不怕丟臉,那她怕什麼。
就這麼一恍神的功夫,趙珍看到了一扇門後一閃而過的身影。
“?”
是薄鈺吧。
趙珍想往那邊走。
楊虹拉住她,“亂走什麼?”
“不是,我看到薄鈺了。”
楊虹覺得趙珍在跟她開玩笑,“薄鈺,他會出現在這兒,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他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窮學生,你說他是在這裡端盤子,我還信。”
楊虹下午留著趙珍,從她嘴裡打聽到了薄鈺的事情,也知道了張玉蘭的近況。
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真讓那個死丫頭翻了身。
趙珍話裡雖然在追捧薄鈺,可楊虹聽得出來,趙珍對薄鈺也不見得真喜歡真追捧。
現在這年頭,有個腦子,學習好,其實屁用都沒有,還不如人家投個好胎。
就拿今天這場璀璨之夜來說。
薄鈺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學生,一輩子可能連這種高格調的拍賣行的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所以說在聽到趙珍說看到薄鈺後,楊虹是一百個不信。
趙珍被楊虹這麼一拉,也認為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再定睛往那邊看去,哪還有薄鈺的身影。
趙珍最近常常做夢,她兒子的臉換成了薄鈺的臉,是做夢都笑醒的程度。
她都覺得她魔怔了,現在看誰都像是薄鈺。
……
趙珍沒看花眼。
薄鈺的確被張富貴帶進了璀璨之夜。
張富貴怕薄鈺以為自己是在忽悠他,再三保證,“今天絕對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張富貴將他帶到了拍賣行的負一樓,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鑰匙,開啟了一間地下室。
“環境有點差,先將就一下。”
張富貴把手裡的急救箱放到旁邊,“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短時間內先不要讓人靠近這裡。”
張富貴說:“這好辦,那我去那邊守著,有動靜,你也能第一時間聽到。”
“麻煩了。”
“客氣什麼,平時你也沒少幫我的忙。”
說完這話張富貴就出去了。
薄鈺開啟隨身攜帶的行李箱,將躺在裡面的男人放到了鐵架子上。
他拿出急救箱裡的東西,測試男人脈搏。
氣息非常微弱。
需要緊急急救。
薄鈺掀開他身上的衣服,瞳孔逐漸放大。
一把鋒利的倒鉤深深的紮在他的肋骨中間,斑駁的黑色血塊凝固在鉤爪上。
只是看著眼前的場景,薄鈺便深深皺起了眉。
男人身上除了這把致命倒鉤,還有鞭策的舊傷,槍傷和刀傷,且身上多處化膿,還長了蛆。
跟半具屍體沒什麼區別。
此刻薄鈺無從下手。
當務之急是取出他肋骨裡的倒鉤。
可如果要真取出來,需要大量輸血才可以保命。
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