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帕,擦拭刀口上的鮮血,慢條斯理道:“把剛才的話,都忘了。”
“是。”站在他不遠處,訓練有素的幾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
夜幕降臨,皓月升上天空。薄鈺抬手活動脖頸,他拿了一件外套,穿上運動鞋,往門口走去。
“哥,又出去跑步啊。”薄茜茜站在廚房,正往杯子裡倒熱水。
“好幾天沒鍛鍊了。”薄鈺伸了一下腰,關門前囑咐薄茜茜,“記得早點休息。”
薄茜茜追問:“帶鑰匙了嗎。”
“帶了。”
關上門,薄鈺原地跳了兩下,活動身體往樓下跑去。
隔壁晚歸的大爺騎著三輪車在衚衕拐角和薄鈺偶遇,他立刻喊住他,“孩子啊,剛才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們學校的學生被混混堵琵琶洞了,你要是有你們老師電話,趕緊打個吧,或者幫他報警也行。”
等薄鈺來到琵琶洞,連個人影都沒有。忽然又聽到微弱的呼吸聲,他掏出手機的動作一頓,開啟手電筒,照到了一張腫脹的人臉。
薄鈺仔細辨認,“李英傑?”
“薄鈺?”
薄鈺站在原地沒有動,李英傑罵罵咧咧地起身,身上青青紫紫,動哪兒哪兒疼。
他爆了一句粗口,一摸臉發現臉上全是血跡,好不容易站穩,看到薄鈺這張臉更來氣了。
“看什麼看,來看我笑話?”
看著人下一秒就要暈倒的樣子,薄鈺怕他訛上自己,遠遠站著,“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用不著。”
李英傑說完,薄鈺轉身就走,他在後面唉了一聲。
“不是,你真走啊?”
難道還假走?薄鈺一臉看智障的表情。
他跟李英傑關係如同水火,他要是關心他才是有毛病吧。
薄鈺的餘光注意到了琵琶洞岸上的兩個人,又看看齜牙咧嘴一臉不服氣的李英傑。
他算是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慘了。
他舉手投降,對岸上的兩個人說道:“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是聽到鄰居說我們學校有學生被堵在這裡,要我給老師打電話我才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岸上的兩個人在薄鈺說完話後,一個稍微矮一點的人對另一個人打著手語。
兩人一番交流,全程打手語的人雙手按住大腿,彎下腰,身體微微前傾,半張臉露到月光下,映出他臉頰細細的絨毛,垂著眸,如一輪彎月,他的聲音陰柔而尖細,細細去聽,還有一點阻塞感,他一字一句道:“以後不許再糾纏我妹,否則你們兩個……”
他做了一個槍斃的姿勢,目光如蛇一般黏膩陰冷,不禁讓人打一個寒顫。
隨後兩個人的身影走進漆黑的夜裡。
他們,是原主的噩夢,以及旁邊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李英傑也是。
曾經原主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連做了好幾晚的噩夢,活生生被嚇死。
薄鈺收回目光,本想一走了之,剛要走,身後的人便重重摔倒在地。
醫院的走廊,薄鈺背靠在牆上,一牆之隔的距離,匆匆趕來的李女士正在控訴自己的兒子。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啊,媽媽以前怎麼說你的,不要你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你看看你,哪一點聽進去了呀。”
病床上的李英傑煩躁的扯斷了輸液管,“跟我朋友有什麼關係,你不是來看我的嗎,既然看過了那就走吧,我要休息。”
“說話就說話,你拔掉針管幹什麼,你就這麼跟你身體過不去,你是要逼死我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啊……”
“誰送我來的醫院。”
“你的同學啊,他在外面。”
“你讓他進來。”
結果李女士出來找人,人早就已經不在這兒了。
天色已晚,薄鈺給張玉蘭打了個電話報備行程,以免她們擔心。
電話那頭的張玉蘭問:“你同學嚴重不嚴重,在哪家醫院,需要我去接你嗎。”
薄鈺邊走邊回答,“不用,我現在就回家。”
掛完電話,在醫院門口的薄鈺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薄鈺?”
“姚燕?”
姚燕怔了一下,她忽然問:“是你送李英傑來醫院的嗎,他沒死吧。”
薄鈺如實說:“情況還好。”
姚燕煞白的臉色才有些緩和,“我哥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