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審訊室。審訊人員正對半夜入室盜竊的一夥人做筆錄,薄家人在外面等。
事情的經過薄鈺全程參與,警察便重點對他進行盤問。
“豬某說你一拳就把他撂倒了?”
薄鈺搖頭:“沒有,還踢了一腳。”
“然後你就把他打趴下了?”警察不可思議。
逮捕豬玀的時候,他們警察局上了十來個人才把人按住,一個小小的高中生竟然比他們警察還厲害。
“當時沒想那麼多,腦子一熱。”
警察紛紛汗顏,“那幸虧你運氣好制服了他,以後可別這麼衝動,優先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
從審訊室出來,張玉蘭抱著薄鈺一陣後怕。
身後的薄茜茜說:“哥,警察跟我們說了,真是危險啊,你有沒有受傷。”
薄鈺表示,“沒事。”
他為了證明自己真沒什麼問題,在原地轉了一圈。
薄濤第一次正視自己的侄子,他從後面走上前,“二叔不會說話,好小子,謝謝了。”
沒有薄鈺,他閨女肯定會受傷。
“應該的,應該的,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薄子俊在旁邊如有榮焉,薄鈺的事讓他在大家長群體里長了臉,地位直線上升。
東根、胖子和豬玀三個人分別從不同審訊室裡出來,和薄家人撞個正著。
薄子俊收起吊兒郎當的臉,衝過去就撲到了東根的身上。
邊罵邊揍,“草泥馬,害我老子。”
薄子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拳頭打彎了東根的鼻樑。等警察分開他們,東根從地上爬起來,吐地上一口血水,裡面混濁著兩顆大牙。
東根嚎啕大哭,跪著請求原諒,“哥,我錯了,我對不起叔,也對不起你們。”
薄子俊臉色很難看,薄茜茜在旁邊嚇了一跳,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薄子俊打人。
上次扔板凳不算,純屬她接的準。
薄海薄濤跟東根不熟,薄子俊卻認識他,初中兩人還是同學,誰能想到二十年後,對方看上了他們家的床,害死了他爹。
被警察逮捕後,東根如實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動機和過程。
東根在外地打工十幾年,一直到今年年初在外地混不下去的他才回到家鄉。平時沒什麼事,他就在村裡瞎晃,八月下旬東根在麥田裡遇到了迷路的薄奶奶李文心,送她回家,剛好遇上了來找她的薄爺爺,薄爺爺便邀請他去家裡坐坐,喝喝茶。
就是那時候東根發現薄爺爺家的床有點與眾不同,就悄摸打起了主意,後來和薄爺爺提出買他們家床的想法,說法是覺得閤眼緣,想買回去放在家裡,當然被薄爺爺拒絕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東根沒了耐心,順手推了薄爺爺,薄爺爺倒地痛嚎,東根怕老頭子賴上他,左右看沒什麼人就跑了,誰知這一跑,隔了一天才知道人沒了。
薄家人回來後,東根更是不敢露頭,心裡又惦記薄家的床,做發財夢,於是就聯絡了胖子和豬玀,有了半夜想偷走床的想法。
薄家人回來後,都以為老頭是舊疾復發,誰知道里面還藏著這麼個驚天大秘密。
東根現在進了警局,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審判。
事情的轉變就是這麼魔幻,薄家人在葬禮過後,眼神裡都有了計較。
薄奶奶李文心從萬人嫌,成了香饃饃。
王彩蝶和付晴雪明裡暗裡較勁,但誰也沒薄子俊臉皮厚,煞有介事地說:“知書和松清學習要緊,大嫂就別逞強了,二嫂你家裡平時都沒人,把媽交給外人我不放心。”
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時竟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家鈺兒和茜茜學習好,沒操過心,玉蘭她上班,家裡就數我最閒,我不照顧媽誰照顧媽,我就樂意照顧咱媽,誰也別跟我搶。”
薄子俊的算盤珠子都打到薄家人臉上了,可誰又比誰光彩。自從家裡人都知道李文心的床價值七位數後,就算是薄海和薄濤也都有了小九九,預設了他們妻子的行為,他們只是比上躥下跳的薄子俊多了一層道貌岸然的外殼。
王彩蝶還有一絲不甘心,“咱媽去你家睡哪兒?”
薄子俊想當然,“媽跟玉蘭睡,我睡客廳。”
想也不用想,另外兩家人壓根不同意。
正在三家人為爭奪薄奶奶撫養權時,薄奶奶李文心失蹤了。
“那麼大年紀她能跑哪兒去了!”找了半個多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