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沒兩天,蘇雅琴再次登門拜訪,她到的時候,張玉蘭嚇了一跳,連忙請人進屋。
“霜夫人你怎麼來了,快進屋。”
蘇雅琴面帶微笑,“本來早上就過來了,看你們家鎖著門我就沒上來。”
蘇雅琴坐到那破破爛爛的沙發上,一身名貴的衣服布料,和周圍寒酸的佈局格格不入。
張玉蘭一臉歉意地說:“我這中午剛回來,家裡有老人,回來是給她做飯的。”
張玉蘭一家的情況蘇雅琴一清二楚,也就沒多問,她把上次因為人多而終止的話重新又說了一遍。
“我來這裡也沒什麼事,不用忙活,就是想問租房子的事玉蘭你考慮好了嗎,我和我們家老霜是真的很感激你們家薄鈺,我們也看好這個孩子,才想真把房子讓給你們住,沒有別的壞心思。”
張玉蘭連連擺手,“我們沒有那麼想,霜夫人我……”
“別喊我霜夫人了,我比你大好四五歲,喊我名字或者蘇姐吧。”
“蘇姐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是有什麼顧慮嗎?”蘇雅琴真誠道:“玉蘭,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操持這個家這麼多年很不容易,不瞞你說,我們之所以這麼願意幫你們是有原因的。
老霜可能沒有跟你們家薄鈺說這其中的細節,你們只是知道你們家薄鈺誤打正著說出了我們家一幅畫裡的問題,但是那幅畫本來是我們家老霜要給上頭的人送禮的見面禮,那個人不簡單,是從首都派來的人物,姓鳳。您這兩天要是看新聞,可能就知道咱們市的市長因為貪汙行賄而被抓進去的事情,市長位置空下來,自然有人過來補……”
“那這個人就是?”
“沒錯,在鳳市長上任之時,我們家老霜要是拿個假畫過去,結果可想而知。”蘇雅琴握住了張玉蘭的手,“這都多虧了你們,還有比起錢,我想你們家現在更需要的是一棟房子,就算是我們對你們家的謝禮,不要有任何負擔。”
蘇雅琴和霜建成本就是直接打算將房子給他們,只是在前面的時候怕張玉蘭有負擔,這才說要租金的話。等人真過去住了,轉戶手續一走,饒是張玉蘭也不好說什麼。
張玉蘭這回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原來是這樣啊。”
蘇雅琴看張玉蘭有鬆口的痕跡,直接起身,“擇日不如撞日,不管我說的多麼天花亂墜,你總得跟我一起去看看房子,等看完之後你再給我答覆。”
張玉蘭被趕鴨子上架,有些為難,“那我媽……”
讓李文心一個人在家,她有點不放心。
蘇雅琴笑容彎彎:“那還不簡單,帶上阿姨一起。”
薄子俊時隔兩年,再次拿起鍋鏟,一群蘿蔔頭從他前面經過,一人舉著一個碗,喊叔叔我要吃這個我要吃那個吵的人耳朵疼。
老闆是他以前的一個同鄉,在一家小學幹食堂生意,之前採購食物的時候和薄子俊偶遇,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聯絡。
後來薄子俊也是透過老鄉,才得了一份食堂打工的工作,日常就是揉麵和麵,給小蘿蔔丁們打菜。
這活不容易,要早上三點起床醒面,到晚上把後廚收拾妥當才能回睡覺的地方休息。
一個房間,睡了六個大男人,另外兩個空架子上放著行李,晚上睡覺打呼聲跟比賽一樣,折磨得他精神崩潰。
起初他還不習慣,後來慢慢就適應了,食堂的工作不說多苦多累,就是活碎事多,自己幹活還不算,學校領導三天兩頭就要突擊檢查。
“今天櫥櫃誰收拾的?”一個領導打扮的小眼睛男人,挺著肚子站在後廚,臉上橫肉亂飛,說話時唾沫星子直接噴人臉上。
沒人站出來,小眼睛男人就喊把今天的值班表給他看。
薄子俊從後面端著一鍋滷湯進來,“領導,怎麼了這是,今天我值班。”
“你值班,你就是這麼做事情的,你看看你看看,這櫥櫃上的水你擦乾淨了沒有?”
就因為這兒?
薄子俊這份工作是老友給的,他不想惹麻煩,再加上他沒什麼一技之長,乾的都是小工中工的活,他丟了六十八萬,背上背了六萬,欠外人一萬塊錢,如果這個活被自己糟蹋沒了,張玉蘭肯定得跟他離。
薄子俊忍了一時的刁難,好脾氣地拿出抹布擦拭乾淨,道:“領導,我這忙忘了,你看,這就給你擦乾淨。”
“擱這兒糊弄誰呢。”小眼睛打掉了薄子俊的抹布。
真球疼,薄子俊抽回手,看著地上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