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揚莫名的，就是這麼覺得。

半年前的溫暖，和人說話雖帶著禮貌的笑意，可卻讓人感覺，是帶著距離的。可現在，眼前的溫暖，整個人的氣質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同樣是說話禮貌帶笑，可週清揚卻覺得，她的笑更加真實了。

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嗎……

那個他見過幾次，一看就不簡單的英俊男人，那個在寒冷冬雪夜的後山二話不說跳下洞窟，雙手托起溫暖拼命把他們救出險境的冷漠男人嗎……

溫暖這是，跟他在一起了嗎……？

“溫暖，好久不見。”周清揚看著溫暖，再回想他剛剛沿路走來，看到溫暖柔軟依戀，不捨向車裡男人告別的小女人姿態。

內心一陣刺痛，他竭力按下心中酸澀的情緒。

“是的，好久不見，清揚哥，這麼巧啊，你來李子巷有事兒嗎？周奶奶身體，都還好吧？”

溫暖看到周清揚，心裡有點納悶。

周清揚和周奶奶家並不住在這附近，要過來這邊其實挺遠的。

“嗯，這附近辦點事，奶奶身體很好，多謝你的掛念，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

說起周奶奶，溫暖彎了眼睛，“我也想周奶奶了，清揚哥，記得替我跟周奶奶問好。”

“好，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周清揚按下複雜心緒，抬手看了眼表，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

“好的，你先忙。”

溫暖禮貌道別，轉身往李子巷尾，滋味小館的方向走去。

周清揚沿街走了幾步，忍不住停下步子，回了頭，望向溫暖的背影。

他雖生性不善言辭，卻也不是傻子。

他知道，他再次錯過了她。

周清揚知道，這麼多年來，溫暖一直將他當成一個長輩，哥哥。之前溫暖之前救了周奶奶，一直不肯收謝禮，周奶奶和他來滋味小館次數不少，偶爾介紹客人，幫點小忙，溫暖很是感激他們的幫助，周清揚大她幾歲，溫暖見到他，會親切叫他“清揚哥”。

可週清揚也明白，這麼多年來，溫暖卻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一絲男女情誼，知道是一回事，可當這一幕真正在眼前，切切實實的發生。

當週清揚親眼看到，溫暖對著另一個男人展露笑顏，傾心相許的模樣。

周清揚心裡那個最初聽到溫暖結婚時撕裂的傷口，那好不容易結的痂，又再次被狠狠撕裂開，還撒上了把鹽。

讓他的心揪疼。

難受，又窒息。

——

溫暖回到滋味小館，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大幫街坊鄰居，敲開了滋味小館的門。

“哎喲，暖暖，你可回來了，這大半年到底跑哪兒去了，可想死嬸兒了。”李子巷口賣油炸餅的王嬸，剛剛看到溫暖回來，連手裡的油餅都不賣了，交給媳婦看著攤子，就提著袋油炸餅，往滋味小館走，拉著溫暖上看下看。

“這是嬸兒剛炸的紅糖油餅，剛出鍋的，熱乎又酥脆，你以前可愛吃了呢，這袋餅子給你，趁熱吃。”

“哎，好，謝謝王嬸兒，我可想您做的油餅了，在外面買到的，可都沒您做的好吃呢。”

“暖丫頭啊，你可回來了，得有大半年沒見你了呢，我老孫可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實在想得緊啊。”旁邊理髮店的孫大叔，看到溫暖回來，也很是高興。

“暖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問老溫你去了哪，這老頭也不說，真是的。”

“暖丫頭回來了，咱就有口福嘍，我這最近去下館子，總覺得滋味平平，沒這兒做的滋味好吃。”

……

溫暖微微笑，拿出熱茶和花生酥，一一招呼熱心上門的街坊鄰居們。

一番寒暄，街坊鄰居走了後，溫暖關好門，扶著溫老爺子坐下，鑽進一樓小廚房，繫上圍裙，準備給爺爺做頓飯。

爺孫倆大半年沒見，溫暖準備做上幾個好菜，讓溫老爺子嚐嚐，她這大半年學到的南方菜色：紅鱘蒸米糕、西湖藕韻、和江南熟醉羅氏蝦。

紅鱘蒸米糕。

準備兩隻膏蟹，泡發好的優質糯米，香菇碎、泡好的乾貝、蝦乾、芋頭粒，五花肉粒和薑末。

接著準備米糕的料汁兒：將老抽、生抽、蠔油、少量雞粉，炸好的幹蔥酥，和少量清水、豬油，放入一個小碗裡，攪拌均勻待用。

把芋頭粒下油鍋炸香，撈出，補點豬油，炒香五花肉粒，接著倒入乾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