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回來看看她已屬仁至義盡了,你二人可別欺人太甚!”見這兩人執意不肯放她離去甚至還驚動了太子等人,饒是李靈是個好脾氣德此刻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家來評評理,看看我們這位李大小姐說的可是人話,你為人子女的便是如此對父母盡孝的嗎。”
“你可是東宮的承徽啊,那可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你如此行徑可能擔當的起?”
李秀可一點兒都不懼她,方才她看的最是清楚,篤定太子不會偏幫李靈,她若是將一個不孝的名頭壓下,說不準太子便直接棄了她,只要她敢回到家中,那還不是搓圓捏扁任她拿捏。
這當兒,院子裡已經陸陸續續站滿了圍觀者了,王若他們翻箱倒櫃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想離去吧又被這幾人擋住了去路,想勸解又插不上嘴,只能乾巴巴的在一旁“觀戰”。
“殿下不去管管?”墨焰從旁提醒了一句,她不知蕭暮廷對這位承徽是否曾經寵愛過,但好歹名義上也是他的女人,總得護著點。
蕭暮廷卻果斷搖頭,道:“若是連這點家務事都處理不了,他日如何頂立門庭,墨墨且看著就是。”
頂立門庭?墨焰不知這句用在一個女人身上是何意,然還不等她問問清楚,那邊卻又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說靈兒啊,你妹妹說的沒錯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袁氏好歹也是你父親明媒正娶大紅花轎抬進來的,就算看在你死去父親的面兒上,你也好歹將這三日捱過去嘛,總不會連做做樣子都不肯了吧,這是翅膀硬了不將我等家裡人放在眼裡了啊!”來者是個中年人,墨焰看著他與李靈姐妹都有些掛像,想來是她父親這邊的親戚。
李靈原本還算平靜,就算這兄妹倆胡攪蠻纏,她也只是聲音拔高了一些,顯然並未動肝火。
只是這一切都被這個剛剛趕來的男子打破了,墨焰很明顯的看到在這人說完話後,李靈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
“你還好意思提父親,不過就是年輕時借給過他五十兩銀子罷了,你便挾恩圖報,硬是逼著他認了你為異姓兄弟,好吃懶做的養著你這麼多年,便是養條狗還知曉給父親搖搖尾巴呢!”
“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竟還想著給他戴綠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
“嚯,這是有故事啊,府尹咱們能這般聽別人的家務事嗎?”黃立在王若身邊小聲嘀咕。
王若則不以為然,是他想聽嗎,明明是這家人堵著門不放他們走啊。
更何況,他在袁氏這裡什麼連個毛都沒找到,若是能從這些近親的嘴裡聽到什麼有用的蛛絲馬跡,他也不介意臨時當個喜歡聽人壁角兒的長舌之婦。
蕭暮廷依舊一語不發,墨焰則是疑惑的在一家子臉上來回打量。
奇了怪了,這個李靈口中的無賴下巴上的那道凹痕怎的跟那袁氏所生的兩兄妹一模一樣,而一旁據理力爭的李靈卻沒有呢。
袁氏的屍體還躺在裡面,她也沒有這一特徵。
“殿下,那位李將軍下巴處可有這個頦裂?”墨焰邊問身邊人,邊用手比劃了一下。
蕭暮廷先愣了片刻,後才明白過來墨焰指的是下巴上的那條溝,“沒有,此種下巴還算特別,孤目前只在這兄妹二人身上看到過。”
“那李家的祖輩呢,殿下可曾見過?”也可能是隔輩遺傳。
“孤是沒見過,有些年老榮養的將軍或許見過,那李勇的爹爹與祖父都曾在軍中擔任官職,你若是想知道倒是可以去李家祠堂看看,聽說那裡供奉有歷代先祖的畫像!”李家這個傳統,蕭暮廷是聽說過的。
“墨墨可是對他們的身世有所懷疑?”他敏感的猜到了。
“是的!”墨焰將美人溝遺傳的事跟蕭暮廷大致講了一下。
“難怪…”聽完後,蕭暮廷眯眼。
不等墨焰詢問,他便主動解惑。
“當初李勇死前不圖名不圖利,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這個大女兒,孤以為他應當是早已知曉了些什麼,這才將李靈託付給孤……”
聽了蕭暮廷對往事的追憶,墨焰總算明白了,他與李靈之間這種奇怪的氣場從何而來。
原來東宮不過是李靈的避難所,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更像上下級。
這邊二人還未說完舊事,那邊李靈和李秀爭執不下後已經動起手來。
“袁氏何時將我當成女兒過,她不害我都不錯了,今日我能回來這一趟就已經是給她天大的臉面了,要我說的話,死了活該!這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