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二人的話,蕭暮廷對墨焰露出會心一笑,對皇姑則點頭應允。
父皇的事他已經調查出了些眉目,如今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去做罷了,屆時誰是人誰是鬼,總能瞧個真真切切。
府衙離的不遠,三人沒說幾句便到了地方,蕭暮廷正掀簾扶著寶珍下車時,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也同時下來了一人。
“阮夫人?您來府衙有何貴幹?”王若也看到她了,詫異的同時口氣中還蘊含了一絲不快。
近日死的幾家女子中,除了袁氏與林冬雨外,方又清與澹臺芙皆與阮文玉交好。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御都有頭有臉的官家小姐幾乎都看到過她們三人湊在一起過。
姑娘家的心事有時並不會對父母說,卻會對閨中密友講,故而,王若與墨焰都想著能找阮文玉出來談談,或許能夠找出些線索。
誰知兩人以官府查案的名義找上門後,阮家主母紅金玉非但不讓他們見正主,反而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汙衊兩人公報私仇,故意上門讓阮文玉牽連上兇案,壞她名聲。
將墨焰兩人說的居心叵測又小肚雞腸,弄的二人被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不說,想從原本就不配合調查的方庸與澹臺野那裡拿到死者遺書的路也變得更加艱難了。
因此,王若如今是看到這位夫人就頭疼,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了。
紅金玉聽了王若的話後,面上有一瞬的尷尬甚至還想轉身就走。
只是,片刻的遲疑後,她還是硬著頭皮面對著早已下車的墨焰等人,一字一句的說明了來意。
“王府尹,我是來報案的,我的女兒文玉於昨日午時出門後便不見蹤影,我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出去尋找,依舊不得其法,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想著請府衙出面。”紅金玉說的誠懇又哀泣,整個人完全沒了墨焰前幾回見她時的那種囂張跋扈的氣勢。
見狀,王若嘆息一聲,將紅氏讓進府衙的大門,他是官她是民,人家正兒八經的來報官,再大的恩怨都得暫時放下了。
議事廳中,幾名衙役分別給落座的眾人上了熱茶,紅金玉這才忐忑的應王若的要求將昨日之事與阮文玉近日來的不同尋常盡皆講了一遍。
日前的兇案目前看來涉及廣泛,蕭暮廷與寶珍身邊重視的人或多或少都被牽扯了進來,故而,他們也在一邊旁聽。
“自從那個雲清死了後,小玉便一直忐忑難安,總說會有人來報復她,我問她誰會來找她麻煩,她又訥訥不敢言,整日疑神疑鬼的都快魔怔了,我瞧她這樣子也不是個事兒,索性就勸她去寺廟裡住一段時日,有佛祖保佑著,那些妖魔鬼怪的也不敢近身不是!”
“她昨日便是聽了你的話,這才離家前往寺廟的嗎?”王若照例問詢,一旁,府衙的主簿正在記錄證言。
“是,我派了一名大丫鬟跟著她,再加上她自己的貼身侍女,共兩人,另外還有一個車伕與兩個家丁護送她們。”
“去的是哪個寺廟啊?”
“城郊靜臨山的金烏寺!”
金烏寺乃北昀國寺,傳說在高祖蕭忘之登基大典時,曾有人見到渾身冒著金光的烏鴉在寺內最粗壯最古老的那棵樹上昂首鳴叫,這才將原本的臨山寺更名為金烏。
墨焰之所以知道,還是上回去城郊的清心庵時路過山腳,蕭暮廷特地告訴她的。
“你去金烏寺找過了嗎?沿途可有人瞧見什麼?你為何沒親自送阮小姐前去?”王若有一連串疑問。
“臣婦確實進了金烏寺,沿途也無人瞧見,只因小玉她半路便拐去了別的地方,壓根兒就沒去!”
說起這段可真是觸動了紅金玉的心絃了,她開始邊說邊抽噎。
她原本是想送女兒去的,可阮文玉的兄長在御都外的軍營操練時不甚跌傷了腿,上峰準它回來休養且恰巧便是昨日歸家,她既要安排女兒出門事宜又要請大夫過來給兒子看腿,這才分身乏術沒辦法抽身送孩子。
半路拐去別的地方也是阮文玉自己的主意,據回來的車伕以及兩名家丁供述,在去往金烏寺的路上有一條少有人行的岔路,他們在離岔路不遠處的地方停下來休憩時,阮文玉突然提出想去岔路的盡頭瞧瞧。
那盡頭倒是也有一座廟宇,只是與金烏寺比起來,名頭遠遠不如後者。
非但如此,廟宇裡供奉的也不是佛祖亦或神像,而是一位不知是出自哪個朝代的女神像。
“女神像?有什麼說頭嗎?”王若在回憶中搜尋一番發現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