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輕笑一下,繼續發問:“登徒子進來欲行不軌之事時,小姐可有讓其碰到?”
“你胡說,沈侍女可別胡亂猜測壞了我兒清白,這事玉兒都跟我學過了,老孃來替她答!”
“萍兒出去後,因著她很快便會回返,故而小女沒去將門閂放下,誰知門剛合上不久,便被人輕輕的推了開來,還將門閂放下了。”
“我兒納悶兒婢女怎的如此快便回來了,還開口問了聲。”
“誰知那人不但沒出聲,反而一下子竄進了屏風後。”
“我兒回頭去看見是沈朗逸那廝,驚恐之下大聲呼救起來,那沈朗逸還想去捂住我兒的嘴,我兒掙扎之下被他捉住了手腕兒,你們瞧這裡還有五根手指印呢。”
言罷,她直接將阮文玉拉過來,挽起她右手的一小截袖子。
北昀民風還算開放,夏日裡領口開的大的姑娘比比皆是,露個手腕不算失禮。
“若不是我兒拼命呼救,又及時避過了對方捂她嘴的手,她如今便清白全失了!”紅金玉補充完還瞪了衛氏一眼,那意思明晃晃,你養的好兒子!
“就是這樣,奴婢回來時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見小姐呼救的聲音,下意識的大力拍門,那登徒子才不得不罷手!”萍兒急急說完還點點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你方才不是說你回來後便守在了門外嗎,怎的沒提呼救的事?”
墨焰立刻便抓出了她話中的漏洞。
萍兒臉色一白,急急辯解道:“是奴婢記錯了,是一回來就聽到小姐叫救命的!”
“掌櫃的,那日您是何時知曉這件事的?”墨焰不再針對她,轉臉又看向掌櫃。
掌櫃都不用回想便答了,這樣的事從未在他的書肆裡發生過,印象深刻的很。
“草民一直在前堂,什麼都沒聽到,還是這位萍兒姑娘來叫,老夫才知曉的。”
“她叫你過去作甚?”
“說是有歹人衝撞了她家小姐,請老夫幫忙捉住他。”
“那你抓住了嗎?”墨焰明知故問,有時快速發問一些看似廢話的問題能使得被訊問者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從而窺得一絲真相,她得看看這掌櫃的是否有同阮家母女合謀的嫌疑。
掌櫃搖頭,“老夫過去時,阮小姐抓著沈公子不放,但沈公子只是一直訓斥她讓其放手,並未有任何過激行為,後來還是阮小姐始終不放手,這位婢女也上前幫著拉扯,他大概是嫌煩了,這才使大力掙脫了。”
“掌櫃的為何沒幫忙去抓沈朗逸?”
掌櫃再次搖頭,“沈公子老夫認得,也是這裡的常客了,在尚未弄清事實之前,如何能隨意對著客人動手,事後,老夫詢問過阮小姐是否需要報官,是她說無需,老夫才離開的,不久後,阮小姐主僕二人也離開了。”
“哼,我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還想著給令公子留臉面,若不是我瞧見她腕上的痕跡追問,還不知曉我兒竟然遭遇了這些。”掌櫃的剛說完,紅金玉又忍不住開口了。
墨焰依舊沒理她,再次看向掌櫃的。
“掌櫃的過來時,這裡可還有其他人?”
“有的,只有一位公子,名喚魯白,今日他正巧也在。”說著,他叫了個小廝將那位公子請來。
來人進屋時已經從小廝那裡知曉了掌櫃的叫他來所為何事。
有蕭暮廷鎮場子,這人不用多問就將那日的事再次複述了一遍。
大意便是他在院子裡的石桌前看書飲茶,原本是背對這邊廂房的,聽到呼救後才回頭去看,後頭的事就跟萍兒說的那樣,因著不知廂房裡發生了何事,又聽到是姑娘家的聲音,不敢輕易上前檢視。
“你如何知曉阮小姐拉著的是何人?”墨焰問他。
“學生魯白亦在菁山書院讀書,與朗逸兄乃同窗。”魯白答的恭恭敬敬。
聞言,墨焰不再問他,轉頭專攻阮文玉主僕,方才,兩人話中漏洞可不少呢。
“門是誰開啟的?”不是說歹人落了門閂嗎。
兩人一愣,隨即又互相看了一眼。
“是沈公子開啟的,他聽到敲門聲後,見事情敗露,這才急急過去開門想就此離開。”萍兒沒講話,回答的是阮文玉。
墨焰再次笑了,她看著阮文玉,道:“哪家歹人會蠢成這樣,放著便捷的窗戶不走,非要讓外頭的人瞧瞧他到底長什麼樣?”
說完,指指後頭緊閉的軒窗。
“掌櫃的,這窗不是個擺設吧?”墨焰移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