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猜測和蕭暮廷大致描述後,對方的神色便逐漸凝重。
看樣子不止要找到消失的腦電波,還得將母后失憶之謎解開才可。至此,蕭暮廷心中又多了一樁事。
墨焰也同意他的看法,她對白日在兩名死者身上發現的黃色液體有所猜測,準備等宋仵作那裡得出結果後再和他們一起過來驗證。
在靠近這朵大花之前,還得讓王若他們也跟著一起看看才成。
兩人原本已經準備回去了,這當兒,一陣大風颳過,風中夾雜著黑色的粉末,這粉末急速覆蓋在兩人的斗篷上,竟然讓身形全然暴露。
墨焰立刻用手去拍這髒東西,卻怎麼也無法清理乾淨。
不多時,蕭暮廷作為習武之人對呼吸強烈的感知以及墨焰強大的夜視能力都讓兩人同時發現了有人在偷窺。
等蕭暮廷拉著墨焰向視線那處極速掠去時,那人也知曉自己已經被發現的事實,開始向後方的雜草叢中沒命的奔跑。
然而,再快的速度在絕頂的輕功面前,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勞。
等墨焰已經快徹底看清這個嬌小的影子時,一陣清香淡雅的氣味將她二人完全包圍。
還未等她考慮清楚這是哪種花香時,墨焰的腦子開始混沌起來。
她下意識去掐自己的人中,想以刺激穴道來讓腦袋清醒。
香味愈發濃郁起來,墨焰覺得腦中所有的清明都已抽離自己的肉體。
“殺了他!”
“誰!誰在說話?”有個很好聽的聲音在對她循循善誘,近的好似就在耳邊呢喃。
“殺了他!殺了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住口!”墨焰瞧了一眼離她越來越遠的蕭暮廷,他不知在經歷怎樣的痛苦,看著的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又不時痛苦甩頭,整個人矛盾的時而前進時而後退。
腦中僅存的一絲潛意識告訴她,他們定是中了誰的圈套了,必須趕緊結束現在的狀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墨焰即刻原地盤坐想動用自身的能量對抗神思的混亂。
鼻尖的香氣濃的有如實質,那惱人的聲音也在她耳邊不停的盤旋重複。
大滴大滴的汗水隨著臉頰兩側蜿蜒流下,倏地,墨焰腦中一陣鈍痛,好像有根弦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斷了。
抬頭的一瞬,對面的蕭暮廷也正巧做了同一個動作。
當下,若是有人在場便會驚訝的發現兩人對視的目光皆兇狠而暴怒。
片刻後,他們直衝向對方,喘息的功夫便打成一團,難捨難分。
墨焰練的雖不是古武,然猛烈的拳風招招皆攻向人體最薄弱的關節,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特殊能量,哪怕是蕭暮廷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她。
眼看兩人越打越激烈,眼神也愈加殘忍,彷彿不將對方置於死地絕不罷休。
“主子!”
“沈夫人!”
不遠處,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形不斷的靠近兩人。
被焦急呼喚的兩人眼神清明瞭一息,而後同時停手。
等元寶與元徹奔到近前時,見到的是蕭暮廷與墨焰一同倒地。
兩名侍衛嚇壞了,默契的一人接住一個。
距離此處十丈的左右的一叢灌木後,一個矮小的身影不甘的快速離去。
蕭暮廷又做夢了,夢裡墨焰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敵,他既恨她又愛她,愛恨交加間有一個聲音始終在指引他殺了眼前的擋路者。
他不知道他在和誰交手,視野裡充滿了血的顏色。
直到一個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的聲音將他喚醒。
“墨墨!”他大叫一聲醒來,守在一旁的任婉茹立刻上前檢視。
“兒啊,你可把孃親嚇壞了,頭還疼嗎,認得我了嗎?”蕭暮廷剛回來時醒了片刻,那茫然的眼神看的人心驚。
“母后寬心兒子覺得好多了!”
聞言,任婉茹舒了口氣,趕緊讓侍女將方才劉院史配好的安神湯端來,親自喂蕭暮廷喝下。
劉院史的湯藥立竿見影,蕭暮廷的頭疼減輕了不少,這才有精力開始回想書院後山發生的一切。
這一想,霎時又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急忙抓住任婉茹的手,追問墨焰如何了。
“放心,放心,她跟你一樣只是睡著了而已,劉御醫說了,醒來便無事了。”任婉茹趕緊告訴他。
蕭暮廷這才放下心來,重新脫力的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