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此話一出,一時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墨焰身上。
墨焰苦笑,她好似沒得罪過這位大人吧。
“右相,今日有貴客在,說話注意場合!”蕭景元知道自家兒子為何將沈氏帶進帶出,那是給天外來客面子。
“是,是臣多言了!”澹臺野即刻起身行拜禮。
“右相大人還真是考慮周全啊,今兒是為迎接南吾帝才舉辦的宴會,你不把心思放在客人身上,倒是關心起孤身邊站著什麼人了,不會是替誰出頭吧?”
蕭暮廷一向臉皮厚,既然對方想讓他下不了臺,那也別怨他嘴上不饒人,恰逢方才沈氏說了出遊之事,他忽地靈光一閃,這澹臺野不會是在為自家女兒出氣吧。
果然,澹臺野臉色一僵,不敢再搭腔了。
不過,有人卻不放過他。
“若說起這出氣,今日還真有樁事。”開口的是左相雲去歸。
他一說話,澹臺野便肅了臉。
“哦,何事?有何新鮮事說來與朕和南吾帝都聽聽,朕整日關在這宮裡也是無趣的緊。”
北昀帝都開口問了,雲去歸自然不會再藏著,將從自家夫人那裡聽來的趣事一股腦的說了,原來今日徐文青恰好也在酒樓。
“是替自家女兒出氣啊,右相這就不對了,人家都放你閨女一馬沒讓她上公堂了,你一把年歲了何必揪著一個婦人不放。”何無愁聽完笑著揶揄澹臺野,其他王公大臣也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澹臺野那個臊啊,此事牽扯到太子清譽,的確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口無遮攔,這才讓他這張老臉無處安放。
“是是,南吾帝說的甚是,臣也是一時口誤,回去定當好生教訓小女。”澹臺野只好再次起身賠禮。
“是該好好管教,太子殿下的清譽豈容他人詆譭!”連一直喜愛隔岸觀火的靠山王隋清揚都幫著說了一句。
墨焰一怔,抬頭瞥了一眼說話之人,果真是他!
“靠山王說的是,那便讓右相嫡女抄寫個百八十遍的教女、女憲吧,無事就別出來拋頭露面了。”蕭暮廷直接說了懲罰方式。
“這...是!”此刻的澹臺野攏在袖中的老拳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許久才把心中那股子戾氣平復下來。
眼看元宵過後便是花朝節,恰逢此時皇后便會召集王公大臣家的子女一同遊春賞花,這種宴會說白了就是相親宴,若是有當場看對眼的,回去便會提親婚嫁,結成百年之好。
皇后雖已崩逝,然北昀帝的親妹寶珍長公主還是每年都辦的。
如今,因著太子一句話,他女兒豈不是沒機會參加了!該死的雲去歸!老夫跟他沒完!
“陛下,吉時已到,可以移步太波殿了。”蘇勝在一旁彎腰提醒。
“如此,南吾帝,請!”蕭景元率先起身。
墨焰跟在蕭暮廷身後,這才知曉原來她惹到的是右相之女。
酉時,金烏西沉,玉兔東起,太波殿內,燭火明亮,歡聲笑語。
“今日,是朕為南吾新皇所設的接風宴,爾等不必太過拘束,需得盡興而歸!”北昀帝舉起龍紋高足杯遙敬何無愁,何無愁亦回以敬意滿飲一杯。
擱下酒盞後他拍了拍手,身旁立刻有使臣走到大殿中央。
“吾聞聽今歲元旦時恰逢北昀帝壽辰,故而,吾便借花獻佛當成慶幣。”
瞧著使臣手中的錦盒,不只是蕭景元,在場眾人無不好奇起來。
“你說會是何物,聽說那南吾國的先皇因著憎恨何無愁奪他天下,死前一把火燒了國庫與私庫,許多價值連城的寶貝都付之一炬了。”
“是啊,也不知這東西從哪裡來的,想來不會是什麼貴重物品吧。”
“就不許人家從旁的地方得到嗎!”
女眷們皆在竊竊私語,何無愁也不賣關子,直接讓使臣展開來示眾。
“這是吾從一個異域商人那裡得到的,南吾國一本古書裡有記載,說是此畫蘊含天地浩渺之氣,常觀之能夠益壽延年,龍精虎壯。”
“哇!”兩個使臣將畫卷展開後,一道柔和的亮光自畫中噴發。
北昀帝也十分好奇,他直接走下御座來到畫前。
“陛下,那畫中的金烏好似在發光啊?”雲去歸座位離的近,看的也比旁人清楚。
“愛卿說的是,爾等都湊近了觀賞一番。”皇帝一揮手,眾人皆好奇的圍過來,墨焰亦跟著蕭暮廷到了近前。
“這些亭臺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