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昊天噌的一下起身,差點連椅子都帶倒了。
他徑直往靈堂去,下人們也散了個乾淨。
蕭暮廷一到便打量了一圈墨焰,隨後接過屬下遞來的三支香。
“怎麼一日不見便瘦了,氣色也不怎麼好。”
墨焰朝他回禮後,答:“許是守夜的緣故吧。”
“是臣不好,沒照顧好大兒媳婦兒。”陳昊天上前見禮。
“的確是你不好,她一個孕婦,你就讓她一個人在靈堂守著,其他人呢?陳愛卿家裡是沒人了嗎?”
陳昊天心頭一緊,這點確實是他放任了,自己不願來,溫氏和玉嬌也說身體不適,自己便放任了。
他連忙承認錯誤,讓下人將府中大大小小主子全叫來守靈。
蕭暮廷乾脆找了個位置坐下,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陳昊天想到家中方才發生的事,只覺心煩意亂。
不多時,臉色難看的二房母子,大房主母以及庶出的子女,就連很少出屋的蓮姨娘都到了,唯獨陳昊宇和陳玉嬌不見蹤影。
“陳愛卿的弟弟和女兒譜兒夠大的啊,這親人死了連個面兒都不露。”蕭暮廷的語氣看似隨意,可陳昊天知道,這位主子生氣了。
他在腦中組織了下語言,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見他吃癟墨焰就高興,她搶在陳昊天之前開了口:“想是家中有什麼事情吧,方才妾身還聽到一聲驚叫呢?”
“哦?這麼有趣啊,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蕭暮廷看向陳昊天。
陳昊天瞪了墨焰一眼,這才回答:“家中是出了點事,不過都是內宅瑣事,就不汙了殿下的耳朵了。”
“是嗎,那倒是孤多管閒事了。”蕭暮廷邪笑。
“不敢,殿下言重了。”陳昊天惶恐。
“爹,你將碧荷關起來作甚,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陳玉嬌醒來便聽聞這件事,碧荷是孃的得力助手,平日裡對她也恭敬有加,頗為照顧,這個沈氏一回來就搞風搞雨,想死不成!
“混賬!誰教的你如此放肆!”
見她居然帶著哭哭啼啼的碧荷過來了,陳昊天氣的一巴掌將陳玉嬌打翻在地。
正愁怎麼把事情混過去呢,這個該死的蠢貨居然還敢把賤婢放出來,真是被慣的無法無天了。
陳玉嬌從未被父親打過,一下子愣住了。
“喲,看來這裡還有故事啊,陳愛卿,你今兒還非得把事情說清楚不可了。”蕭暮廷收了笑容,這一肅臉倒有三分駭人了。
陳昊天知道瞞不住了,只好跪下將事情經過竹筒倒豆子。
“這內宅的爛事,孤沒興趣,不過你弟弟說這事跟沈氏有關,那孤就得過問一二了,畢竟她是孤選中的貼身侍女嘛,將陳昊宇帶過來。”蕭暮廷直接指揮自己手下,根本不管陳昊天的臉色已經難看的滴血了。
陳昊天只覺這輩子的臉都在今日丟盡了,看著被壓過來的那人,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太子殿下一插手,明日御都恐怕就會傳遍了!
“聽說,你夜裡去找沈晴娘,想對她圖謀不軌?”蕭暮廷問的很溫和。
陳昊宇並不知沈氏與太子之間的關係,見太子語氣平和,還以為自己時運來了,剛好讓太子遇到這事,能為他做主,洗清冤枉。
他平穩了一下心跳,把自己對陳昊天說的那套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