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回到宿舍裡,元徹一屁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子時過半,整個山寨都已經靜悄悄了,只餘客房中一盞燭火還在默默燃燒著。
這當兒,趴在門房裡打瞌睡的二人被一陣馬蹄聲驚醒。
剛一抬頭,馬車就已到了近前,兩人趕緊擦擦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去給主子開門。
“公子,您可到了,上半宿下過雨,路不好走吧。”
馬車裡的裴風掀開窗簾瞧了他們一眼,見二人睡眼惺忪的模樣,囑咐他們好生看守門戶後便徑直去了自己的院落。
經過上官菲的住處時,看到那裡還亮著燈。
正當他疑惑時,那人也聽到了馬蹄的聲響,開門來看。
“怎麼是你?”
“你總算到了!”
二人異口同聲。
“你這話是何意,難道我不能來嗎?”聽他如此問,上官菲有些生氣。
裴風沒講話,等下人牽著馬車離開後,他才信步進了上官菲的屋子。
“這裡偏僻又寒冷,你不回你表姨母那來這遭什麼罪!”裴風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聽出他語中的關切,上官菲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她主動坐在他身側道:“人家這不是想見你,才跟著班湧他們來的嗎。”
裴風細想便知她是正好遇到彭起文去農莊搜查了,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孩子的事。
“沈氏的孩子抱來了吧。”他來得晚還未見過班湧。
上官菲得意的點頭,“我辦事,何時讓你失望過。”
裴風笑笑沒講話。心裡卻在嘲諷上回上官菲辦的蠱蟲那事,不但沒成功,反而還將蒯老頭坑了進去,不然,他說不準還能利用一下那人。
見他一時無話,上官菲猜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能自己去問今日退親的事。
裴風心道,果然,怪不得今夜如此殷勤,原來是怕自己不娶她。
“親都退瞭如何會不娶你,萬壽節那天太后得出席吧,我會親向太后求娶你。”
聞言,上官菲這才滿意了,主動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上。
“裴朗既對我有情有義,我也不能薄待了你。”言畢,她湊近裴風在他耳邊說了太后數次將北昀帝私庫裡的東西運出宮的事。
“當真?”裴風已然動了心,沒人會嫌銀子多。
“是真是假,你萬壽節時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上官菲也不怪他會質疑,就連她剛開始知曉時也覺不可思議,試問哪個皇帝會像當今這般連自己的庫房都懶得過問的。
“看來,我這個媳婦兒還真是沒白娶,還沒過門兒呢,嫁妝都提前送給本公子了。”
遠處的屋簷下,元徹從耳邊拿下了一個手指粗細的金屬小丸,轉身沒入黑暗。
這是他出去與暗衛接頭時,暗衛給他的,說是沈夫人送給他的“順風耳”,還教了他如何用。
他原本還將信將疑,此番試過之後,頓覺名副其實。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蕭暮廷收到暗衛的飛鴿傳書後,連夜叫醒了墨焰與劉宗。
此刻,三人正站在東宮後山的暗衛營裡,商量孩童屍體一事,他們必須儘快製作出五具與小明兒等人一模一樣的“假屍”,以供元徹將孩子們陸續換出來。
“殿下,老臣的確能用藥物將人皮面具的顏色弄的像灌了水銀,不過,這種材質太過輕薄裡頭要是塞東西的話,老夫可無法保證它看起來的樣子了。”劉宗認為不可能兩全其美。
“可不這麼弄,如何讓皮子鼓起來呢,哪有孩子這麼扁的?”一個白鬍子老叟煩躁的撓撓頭。
暗衛營裡也算人才濟濟,各種能人異士都有。
墨焰拿起做人皮面具的材質瞧了瞧,隨口提了個建議。
“套在孩子們玩的瓷娃娃身上呢,透出來的也是白色。”她覺得現在時日緊手段又有限,只能做的糙一些了,稍後怎樣讓對方不去細瞧就看元徹的本事了。
沒成想她隨意一句話倒是讓營裡負責燒製琉璃的匠人醍醐灌頂。
他猛的一拍腦門兒,道:“小的有主意了,請劉院史將那個樣方孩童拿給小的看一眼,小的即刻很快便能燒製出相同的顏色,到時再把外皮一套,保管看不出來。”
蕭暮廷聽了也覺不錯,幾人立刻自去忙碌了。
“墨墨那裡遇到這種事都是怎麼弄的?”他忽地一問,差點就讓墨焰脫口而出直接回答我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