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沉思片刻,讓元徹把蕭暮廷屋子裡的人都清出去,除非她喊否則不得進入。
元徹就等她這句話,趕緊退了出去,還親自守在院外,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墨焰看著雙目黑紫,滿臉虛汗的那人,不再耽誤半點時辰,她先坐於室中,讓沈晴孃的身體休眠,再調集腦電波直接離體。
冥冥中,蕭暮廷好似知覺到了什麼,明明什麼都看不清的他硬是睜開了眼睛。
晃動的燭火中,一個修長的身影迤邐而來,她抬起雙掌,源源不斷的流光從這人手中傾瀉而出,像一股涓涓細流,溫暖了他的雙眸也痠軟了他的心房。
也沒過多久,墨焰便用自身能量淨化了蕭暮廷體內所有的毒素。
這毒素好生霸道,竟把她這些時日積攢起來的能量盡數消耗。
墨焰身子一歪,洩了口氣,想要積累到五成能量的時間,又得遙遙無期了。
墨焰解完毒便離開了,蕭暮廷看著離去的背影一時竟分不清是沈氏還是黑影,他極力的伸出手想起身抓住她,終究是脫力睡去。
翌日,蕭暮廷眼珠子動了動睜了開來,起先適應不了晨起的陽光,等到適應後,眼前又恢復了清明。
“爺!您醒了!眼睛可還疼?劉院史又來看您了,說是讓您醒來後飲下此藥,可幫助雙目的復原。”元徹將一碗熬的濃濃的湯藥端至他眼前。
“昨夜誰來過?是不是黑影?是她替孤解的毒嗎?”蕭暮廷顧不上喝藥,想先問個究竟。
元徹支支吾吾,最後還是敗於蕭暮廷噬人的目光。
“是屬下自作主張告訴了沈氏,屬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醫治的,沈氏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門外,屬下也不知屋內發生了何事。”
元徹說的是實話,反正只要主子好了,管她誰治的呢。
“自己去刑堂領十鞭子!”蕭暮廷冷冷道。
“是!”元徹毫無怨言,甘願受罰。
蕭暮廷茫然的靠在床頭,一時五味雜陳。
她來救自己了!不管是借沈氏的手亦或是她親自來的,他應當高興的!
至少知道了,黑影是在意他的,不會讓他死!
可是如此一來,自己扮成暗衛的事也徹底暴露了,她會對自己有何看法呢?
蕭暮廷就這個問題想了一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傍晚時,元寶回來了,他雖未找到班湧,然而王府尹連夜審訊了早就被替換的趙氏、當日城門口放班湧馬車進入的差役、宅院裡的下人以及那十餘個參與綁架的男子,就連小胡氏亦被關進監牢,多少還是得到了些有用的訊息。
“回主子,胡香椽全招了,自從趙氏撞破她與其他男子的姦情後,以此作為要挾,逼迫她發展更多的官員夫人以及商戶夫人加入,那些人裡少部分是見錢眼開自願的,大部分卻是被畫下了不堪入目的丹青,為了不讓自己夫君知曉,只能聽班湧的擺佈,替他去取悅男子探聽官場情報,班湧的生意越做越大,竟是把心思動到了左相身上,這次若不是沈氏去的及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元寶當時聽完也驚了,這個小小的生意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禍害了這麼多府邸。
“那個身上有蘭花香膏的女人,怎麼回事?”蕭暮廷根據之前掌握的訊息大概也猜到這個班湧在做些什麼了,現下最重要的是徹底洗清沈氏的嫌疑。
“回主子,那婦人是戶部一員外郎之妻,本就與陳昊天有染,以此來換取對其夫君的提攜,只是陳昊宇喜好有夫之婦,不知從哪得到的訊息找上了趙氏,由此接觸到了這婦人,還無意中撞破了她與其兄長之事,據那婦人說,陳昊宇當時並沒有任何不快,反而還很高興。”
“哦?竟有此事!”蕭暮廷笑了,看來那個大字是何意思呼之欲出了。
“你去告訴王若,就算是正三品的大官兒,該怎麼查便怎麼查,該如何抓就如何抓!”
王若本就是個剛正不阿的,現下有了太子的話,更是放開了手腳,他直接將陳昊天收押,且搜查了整個陳府。
在陳昊天的院子裡,衙役搜出了多張大額銀票以及一件染血的衣衫,據下人回憶,那晚陳昊天的確是穿的這件衣衫且深夜未眠,還讓下人送了壺酒,故而下人印象深刻。
染血的地方很不起眼,衣衫又是深色,不仔細壓根兒注意不到。
王若還詢問了喬氏與陳志宣,兩人都證明這陳昊宇是左撇子,所以,血字壓在左手下不足為奇。
陳昊天被收押後,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