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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由於我講得這些都是謊話,本身就沒有什麼底氣,以前也沒有反覆演練過,所以此時面對水根的突然盤問就有些慌亂了。其實我平時最擅長撒謊的領域是金錢利益和男女關係,真不是這些戶外路線的問題,這可能也算是術業有專攻的代價吧。

好在貪吃蛇這時看出了我有些慌亂,就馬上開口幫腔道:“水根兄弟,你參加戶外活動很久了吧,都去過哪些地方啊?”

水根聞言立時露出了得意之色說道:“我?我雖然參加戶外活動的時間不算很長,也就四五年的光景吧,但我去過的地方可真不少,還大多都是經典路線吶。這麼說吧,這幾年我跟著我們隊長大江南北基本上都轉遍了,凡是你們能說出來的地方我應該都去過了。就上個禮拜,我們還跑了趟江西和安徽呢,那個最近幾年特別有名的景點是叫什麼來著……哎,熊大哥,咱們最後去的是安徽哪裡來著?那個地名我還給搞忘了。”

“安慶。”火堆旁另一個男人含糊不清地答道。我循聲望去,見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滿下巴的鬍子茬七長八不短也沒有刮一下,看上去樣子有些猥瑣,此時他正在啃食著什麼東西。

“不對。”水根說道,“安慶我還能不知道嘛,我是說咱們是從那個什麼地方臨時改道走的,那個地方好像是叫什麼……”

“哎呀,你們現在怎麼還有精力說這些,吃飯走路休息還佔不住你們的腦子和嘴嗎?”這時又有一個男人開口呵斥道,“忘了司馬大哥是怎麼說的啦?少閒聊、多學習、一切聽隊長的,這些你們都忘啦?”

水根似乎被這個人的幾句話給唬住了,閉了嘴低頭不再言語了。這個人還假意地衝我們笑了笑說道:“讓你們見笑了,你們先吃東西吧,有什麼事我們隊長會告訴你們的。”說完他就又點了一下頭,不再搭理我們了。

我見這個人生得有四十來歲的年紀,瘦骨嶙峋的一副骨頭架子,肩膀顯得有些彆扭,總給人以一種端著肩膀來回亂晃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象徵性地衝他也笑了笑,沒再開口說什麼,抽空和貪吃蛇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我們倆就都衝著火堆默默地吃起了東西。

沉默的氣氛雖然有些尷尬,但也有它的好處。我們雖然打探不出他們的底細,但他們也不好再盤問我們什麼了。在我看來這就是撒謊者面對撒謊者常見的情景:沒話。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因為雙方都不打算說真話嘛。

趁著這個光景我開始偷眼打量起火堆旁的這幾個人,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個火堆旁的這幾位全是素和尚,淨是男的了,一個女人都沒有。嘿,看來我們這待遇在無形中還是下降了不少,還不如一開始我們待得那個火堆呢,好歹在那裡我們還可以和年輕的小姑娘們沒事搭訕幾句閒話呢。現在可倒好,一群傻老爺兒們聚在一起還不能亂說話,真是要多枯燥有多枯燥,沒勁透了。

就在我痛苦於男女比例失調之際,一道黑影躥到了火堆旁,衝著那個瘦骨嶙峋的男人低聲說道:“收拾一下,準備出發了。”說完就又迅速的離開朝著另一個火堆奔去。

這個四十來歲的瘦男人立馬起身招呼道:“都別吃了,收拾一下,咱們出發。”說著他就第一個背起了揹包,並開始用腳將火堆旁的土踢向了還在燃燒中的樹枝。

這一來自然是誰都無法繼續吃喝了,我們也只好隨著他們起身收拾好東西開始滅火,最後還一齊向沒有完全熄滅的樹枝撒了泡尿,算是斬草除根將事情做絕了。其實這也是戶外活動中沒有辦法時慣用的一種手段,出來爬山嘛,很多時候水源不太好找,而隊員們攜帶的飲用水又比較寶貴,不可能用來滅火,所以熄滅火堆的最後一個環節往往就是人工滅火,走到哪裡都是如此。

一切就緒之後我們就跟著他們開始了徒步,這也是我和貪吃蛇摸過來最大的目的,希望他們可以把我們順便帶出山去。到了山外我們自然可以聯絡到前隊和車輛,到時候我們倆的個人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我和貪吃蛇咬緊牙關緊緊地跟在水根身後不敢有半點分神,這是因為他們這群人人數雖多,但卻不是人人都有頭燈的緣故。在野外漆黑的夜裡只憑自然光行走那絕對不是我這樣眼神不好的人所能勝任的事情。

不過水根他們似乎很擅長這個,不知道是平時眼睛保護得比較好呢,還是常走夜路對山區的道路比較熟識,總之他們走得飛快,即便是沒有頭燈照亮的人也能在坑窪不平障礙物眾多的山路上疾行甚至是奔跑。這樣趕路的速度當然是很快,但人卻很遭罪。在我看來他們這都應該算是越野拉練的強度了,路上沒有停歇,也沒有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