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萬獸王的面前,卻是無所遁跡。皆因雷冠頭狼的雙眼中,往往寄居著電眼蠱,此蠱能窺破隱行之身。除了電眼蠱之外,其實還有其他的許多蠱蟲,能察覺到隱去身形的方源。就比如說蛇信蠱,可以感知熱量。獸語蠱,能讓蠱師從和野獸的對話中得到訊息。順風耳蠱,能使蠱師的聽覺能力變得極其靈敏。
所以。有了隱鱗蠱,並不代表方源就能安全無恙,頂多是有了一個小小的保命手段。回到山寨時,還是晌午。春日明媚,山寨門前人來人往。和往年不同,路上的行人多數都是蠱師,只有極少數的凡人。在狼潮的影響下。野外並不安全。獵戶們完全不敢上山狩獵,農田也都荒廢了。
街道上,蠱師們卻是士氣高漲。一個個血跡斑斑地從外歸來,或者精神煥發地出發。他們或是談論著戰功榜上的名次,或是探討著獵殺電狼的經驗心得。或是議論著其他寨子的優秀蠱師。方源夾雜在人群中走入山寨,來到家主閣前的廣場。廣場上已經搭上了臺子,兌換戰功就在此處。
大量的蠱師彙集在這裡,一轉蠱師們記錄著。一部分二轉蠱師則相互擁擠著,用沾著血跡的狼眼換取戰功。還有一部分,則在消去戰功,用來兌換元石或者蠱蟲,食料等等。廣場中央,一根巨幡豎立起來,幡面上遊動著這個世界的文字。時時刻刻地變化著。這是戰功榜,上面寄託著十多隻遊字蠱。一轉的遊字蠱,被一轉的後勤蠱師們操縱著,能在幡面上隨心所欲地轉化成文字內容。
“哼,第一名怎麼還是白家的白病已小組?”有人望著戰功榜。皺起眉頭。“我看看,白病已是第一,我族的青書小組是第二,熊力小組是第三……我的小組,是第一百三十七位。”有的蠱師則默數著。這時忽然有人叫道:“變了,變了!青書小組上了第一位次。將白家的病秧子擠下去了!”
戰功榜上,標誌著第二位青書小組的文字,忽然由靜化動,向上攀登。將第一名的白病已小組一“手”扯了下來,然後自己登上第一位,同時還用“腳”踩了踩。文字上這種人性化的動作,當然是操縱遊字蠱的蠱師所為。看到這番有趣的變化,廣場中的蠱師都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對在場的青書小組豎起了大拇指,交口稱讚不絕。那位操縱遊字蠱的一轉蠱師更是滿面紅光,帶著興奮的神色。
“青書大人,您真不愧是我們二轉蠱師的第一人!”“青書大人,您真是好樣的。”古月青書走在人群中,微笑以待。身後的古月方正則握緊雙拳,亦步亦趨,神色中流露出激動的情懷。周圍的讚譽撲面而來,充斥了少年渴望榮耀的火熱心田。這讓方正覺得自己正走在光明的坦途上,無形中他對家族的認同更加深了一步。
“哥哥……”他意外地瞥見人群中默默站立,抱臂旁觀的方源。“哥哥,你還是形單影隻,獨自一人啊。難怪你的小組從一開始,就在戰功榜上墊底呢。只有自己主動敞開心扉,融入集體,才能感覺到家族的溫暖和快樂啊。”方正心中嘆息一聲,忽然覺得方源有些可憐可悲。像方源這樣,獨自一人打拼,身邊沒有同伴,根本就感覺不到那種家族中的親情,戰場中的戰友情。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一切,不僅危險,更是無趣。一個人活著,若沒有友情、愛情、親情,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方源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高高豎立著的戰功榜。毫無疑問,在戰功榜最後一位,寫著“方源小組”四個大字。別的蠱師,看到這裡,都以為恥辱。但方源目光平淡得很,不以為意。他被古月博提拔為組長之後,就從未打算過招攬其他組員。他是光桿組長,青茅山三大家族中,最特殊的小組。只有他一人,當然每天狩獵的成果就沒有其他小組的多。當然,依方源目前的個人實力,真正爆發出來,排位絕非是最後一位。
但這對方源來講毫無意義。他不是太需要戰功的,生活物資、蠱蟲的食料,他都有所囤積。先前打算用戰功兌換一隻魚鱗蠱,但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了。他現在每天狩獵電狼,一個是應景兒,做做樣子,第二個就是積累一些戰功,用來換取月蘭花瓣。畢竟,他的月芒蠱還需要這種食物。大半個月的時間一晃即逝,春意漸濃。樹木抽出新綠,路邊野花盛開。溫暖的春風醺醺欲醉,蠱師們在戰鬥中凱歌高唱,戰局形勢越來越好。
方源走在街道上,看到的都是眾人洋溢的笑臉,聽到的都是相互誇讚,標榜勇武的話。當然,也有一些蠱師憂心忡忡,愁眉不展。這樣的蠱師,大多都是老者,人生經驗豐富,知道真正的狼潮還在夏秋兩季。方源心中一片瞭然。“造成這樣的情形,一個是因為三寨聯盟,降低了相互間的防備,因此有更多的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