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赤土?
方源看到這裡,心中猛然一動。他伸出手來,抓住身邊石壁,用力一扣,就扣出了一塊赤土。這赤土質地鬆軟,散發著微微紅光。方源又輕輕用手一捏,毫不費力地就將其捏碎。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記得第一次,他進入石縫秘洞,就發現秘洞中全是這樣的赤土,散發著微光,根本不用其他照明。他當時就覺得古怪,因為青芽山的土,都是青黑色的土。他原以為這是花酒行者的佈置。但現在看來,源頭應該是這片詭異的血湖。
方源感到越加不妥,前世五百年積累的人生經驗,已經沉澱得近乎成直覺。
“這地方不僅古怪,而且危機四伏。我現在時間緊迫,該如何離開這裡?”方源抬頭看向洞壁,壁頂的洞口足有數百,聯通著元泉的洞,究竟是哪個?
方源一陣遲疑。水能流淌進來,並不代表地下河道就寬敞得能過人。
“而且……”方源面色凝重,試著震動背後雙翅。這雷電之翼,卻不像先前那般如臂使指。原本幽藍的電流雷光,此時摻雜著絲絲詭異的猩紅之色。透露出一種虛弱和強大並存的矛盾感覺。
雷翼蠱這狀態很不可靠,極可能在飛行中掉鏈子,令方源從空中墜落。
譁……,血湖中,一股暗流莫名湧動起來。來自五轉蠱的龐大氣息,從血湖裡滲透而出。
“那是……”方源瞳孔猛縮,只見一條長長的黑影,在血水中漸漸顯現。它長達四十多米,直徑有六米多的粗細。
這是一條巨大的蟒,棲息在血湖深處,如今聞到方源身上的血肉氣味,似乎要出來狩獵!
“該死的……”方源心中一陣緊迫。此刻,他長髮黑袍,靠著鋸齒金蜈戳穿山壁,勉強吊在鬆軟的赤土上。和偌大的血海相比,彷彿是一隻黑色的螞蟻。
數百的黑點,也從湖水底部出現,上升,宛若魚群遊戈。
嗖嗖……
它們速度比巨蟒更快,須臾間就飛出湖面,顯露出身形來。這卻不是魚,而是蝙蝠。這些暗紅色的蝙蝠,雙耳尖長,長有兩對翅膀。一對主翅較大,一對副翅稍小,在主翅的下方。
它們沒有腳爪,但兩對翅膀邊緣,都是尖銳鋒利,堪比鋼刀。
“三轉刀翅血蝠蠱?”方源心中頓時升騰出一個答案。看著這些刀翅血蝠群,殺氣騰騰地向自己撲來,他腦海中首先浮現的卻是那段影像。
在留影存聲蠱的影像中,花酒行者渾身浴血,重傷瀕死。月影蠱是絕不可能造成那樣的傷勢,但這群刀翅血蝠,卻非常吻合。
“難道說,花酒行者曾經來過這裡?事實上,是被這裡的刀翅血蝠所傷?”一時間,方源思緒電轉。花酒行者的死因,一直是個謎團。但現在看來,極可能就在於此了。
“刀翅血蝠……”方源心中喃喃,對於這種蠱,他其實一點都不陌生。這種蠱,雖然只是三轉,但極易餵養,只需要血液即可。
在他前世,他建立血翼魔教,就是以刀翅血蝠為標誌。以魔教資源,足足供養了有近萬頭刀翅血蝠蠱,兇威赫赫,播撒恐怖。更準確地說,他就是以刀翅血蝠立業的。
在前世的四百多年後,他誤打誤撞,得到了血海老祖的一處傳承。依靠刀翅血蝠群,以及自身的五轉修為,成為一方霸主。
這血海老祖,乃是七轉魔道蠱師,惡名昭昭,殺人如麻,載於史冊,遺臭萬年。他原先是凡人,機緣巧合下成了魔道蠱師。一路從最低層攀登,用了八百多年,成為魔道巨擘。
他的資質並不高,空竅內真元有限。對合煉蠱蟲,一直都有狂熱的研究興趣。野生蠱,有天然意志,自身能汲取空氣中的天然真元。但當野生蠱被蠱師煉化,身軀被人的意志主宰之後,它們就失去了汲取周圍元氣的能力,只能吞吸蠱師空竅內的真元。
血海老祖一直想要研煉出,能夠被蠱師煉化,卻又能有吸納自然元氣的蠱。正道蠱師們,對此十分恐懼,極其擔心血海老祖研煉成功。先後組織了數次正道包圍網,來圍殺他。
血海老祖最終沒有成功,但他也沒有完全失敗。他探索出了刀翅血蝠、血滴子、血狂蠱的合煉秘方。
三轉的刀翅血蝠蠱,是他最初的成果。極易豢養,但仍舊需要蠱師來提供真元。不過這刀翅血蝠群,乃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叢集。蠱師只需要操縱其中唯一的雄蝠,就能間接地號令其他所有的雌蝠。
血狂蠱是他的第二成果。此蠱無形無體,乃是一團血氣,依附在其他物體上才能存活。此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