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在几案上，沒收斂半分力氣，几上的茶蓋都響了一響。

&esp;&esp;她撫上昭容的泛白的指骨，輕飄飄道，“疼嗎？”

&esp;&esp;昭容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無處發，手上益發用力扣著几子了。

&esp;&esp;“臣妾說了，臣妾幫不上殿下什麼，”她並不介意昭容掙開她的手，起身，在昭容耳側輕聲道，“亦不想幫。”

&esp;&esp;她沒有任何理由要答應昭容的要求，何況她似乎尚未明白自己的處境。

&esp;&esp;昭容張了張口，良久才怔怔道，“那程家呢？程行秋你也不管了？”

&esp;&esp;她怠於接話，意欲抽身往內室去。昭容急上心頭，只知不能叫她這般走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臂，厲聲道，“你敢？”

&esp;&esp;岑禮雖領人出去了，但並未走遠，一直候在門外。此時聽見裡邊的動靜，推門入內。

&esp;&esp;但阮玉儀已掙開她的手，冷笑道，“阻止公主遠嫁，臣妾是無能為力的，但少預備些嫁妝一事，臣妾或許能與陛下說說。”

&esp;&esp;昭容此時才發覺，眼前這個在程家堂中，見自己跟程行秋回來，而哭哭啼啼的女子，早褪去了從前的青澀。錦緞珠翠將她滋養得貴氣妍媚，使人不敢久視。

&esp;&esp;昭容臉色微白。若是沒足夠的嫁資做倚靠，她在那邊的日子怕是更難過。

&esp;&esp;岑禮至近前來，示意道，“長公主殿下，請罷。”

&esp;&esp;她瞪了他一眼，似有什麼哽在喉間。太后早教與她的軟話，她半句也說不出，心中藏了悔意，仍不願自折傲骨。

&esp;&esp;她端著長公主的姿態，回身離去。

&esp;&esp;跟在身側的岑禮卻瞥見，這位殿下眼眶紅得厲害，彷彿下一瞬就要落下淚來。他等了很久，那淚始終含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