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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麼了，吃啊。哀家估摸著，你們這些小姑娘會歡喜吃這些呢。”

&esp;&esp;她如夢初醒，甜聲謝過，這才動手抓了兩塊起來。

&esp;&esp;太后別過臉去，在白畫看不見的地方，眸眼中泛了些許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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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過幾輪，直至太后說乏了，白畫這才退了出來。

&esp;&esp;她自然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去，而是惦記著太后口中的新衣裳，興致沖沖去了尚衣局。

&esp;&esp;至那門前，自有宮人來迎。

&esp;&esp;不過由於宮裡主子們的一批衣裳，因著費時費力，精巧非常，早囑蜀地及江南的紡織局做去了，如今拿回來的，已是成品。輪到白畫，自然沒那個時力，只能將就將就。

&esp;&esp;但即使是如此，白畫也是被那各色的尺頭晃了眼睛。

&esp;&esp;再聽宮人熟稔地介紹著，口中一連串什麼素錦、雲錦、妝花緞，玉錦、蜀錦、花素綾……更是腦袋暈乎乎的，彷彿在這些錦緞裡聞見了什麼仙宮飄來的香氣。

&esp;&esp;見她大半晌也抉擇不出個結果來，侍候的宮人有些不耐了，催促道，“不知怎般的尺頭才入得了姑娘的眼？”

&esp;&esp;她是知曉太后新認的這義女，原是與她一樣的婢子，心中難免不忿。

&esp;&esp;白畫一慌，唯恐惹得這宮人不快，便隨意點了近前的兩匹。

&esp;&esp;而後這位宮人又取來了軟尺，給她度量尺寸。

&esp;&esp;眼下的衣裳已是漸漸穿得輕薄了，宮婢的指尖抵到她的胳膊腰間，惹得她有些癢，不斷縮手縮腳的。

&esp;&esp;“煩請姑娘莫要亂動。”宮人拿開軟尺，蹙眉掀起眼皮。

&esp;&esp;白畫抿了抿唇，連聲道歉。

&esp;&esp;正這會兒，邊上有幾位宮人，一列端著承盤往出走，承盤上俱是或清麗，或華美的裙衫。

&esp;&esp;其中有一件紋飾色澤，雖是疊在一處，辨不清款式，卻已然美若雲霞，光麗燦爛。只一瞥，她便移不開眼了。

&esp;&esp;她脫口道，“等等。”

&esp;&esp;幾名宮人立住，為首的回過身來，“姑娘有何吩咐？”

&esp;&esp;見她態度恭謙，白畫膽子大了些，指著那件裙衫道，“這些是要拿去哪個宮裡的？”

&esp;&esp;“自然是長安宮的，”那宮人回，“陛下就歡喜看娘娘穿豔麗的，因此這樣花色的送去也多。”

&esp;&esp;她不住地拿眼覷著，歡喜得緊，又開不了這個口。宮人見她沒有旁的要問，欠了欠身，打算離去。

&esp;&esp;跟著白畫的婢子看不過去了，“誒站住。”

&esp;&esp;幾個宮人果真回過身來。

&esp;&esp;“我們姑娘歡喜這套，不若就留下來罷，”她將那件裙衫拎起一角，“槿妃娘娘那麼多衣裳，想來也不會吝嗇這麼一件的。”她們姑娘不好意思說，她可開得了這個口。

&esp;&esp;宮人一驚，往後退了幾步。承盤上的衣裳本好生疊著的，這會兒已是被拆散了去。

&esp;&esp;白畫的婢子眉宇間擰起幾分不悅，眼珠兒微轉，道，“你也瞧見了長安宮如今的情狀，這明擺著是那位惹怒了陛下呢，你們還上趕著去討她的好，也不怕——”

&esp;&esp;聽罷，那宮人果真遲疑起來。

&esp;&esp;她趁熱打鐵，又接著誘道，“那位不會一直得勢，我們姑娘卻會一直是太后娘娘的義女，你們可要掂量清了。”

&esp;&esp;領頭的宮女一思忖，覺著不能怠慢了眼前這位，槿妃娘娘又素來是個寬和的，想來不會說道什麼。

&esp;&esp;況且，此人之言，也不無道理。

&esp;&esp;猶疑之下，宮人便將這衣裳留了下來。

&esp;&esp;白畫身邊的婢子是個會做事的，一面笑著謝過，一面承諾定然會在太后跟前多為她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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