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奴婢不想離開小主身邊……奴婢好怕……好怕被那新來的取代……”

&esp;&esp;這話半真半假，她怕是不錯，卻並非因此事而泣。

&esp;&esp;阮玉儀只當她是吃味了，嘆著氣與她保證，絕對待她一如從前。一面說，她眺向窗外，暗自思索著什麼。

&esp;&esp;木靈走後，後腳姜懷央便來了，使她懷疑他方才是否一直在門外。

&esp;&esp;“陛下金安。”她動了動唇角，牽起一笑來，方才移步上前，盈盈一禮。她搭上他衣領處，替他解去外衣。她心中一動，以細嫩的指尖劃過他的脖頸。

&esp;&esp;他撫上她耳後。他身上帶著外頭的寒氣，肩頭落了一兩片雪，卻也難掩身上幽香。

&esp;&esp;她將外衣遞給木香，隨口道，“陛下身上像是新燻了香般。”

&esp;&esp;自然是新燻的，也免得身上殘餘血腥味，髒了小娘子的鼻子。他輕輕嗯了聲，攜她入了內室。

&esp;&esp;阮玉儀遲疑一瞬，攔下木香新沏的茶水，將自己喝了半鐘的熱茶遞過去，目光集中在他手上，口中卻道，“這雪珠兒也下了快一整日了，也不知何時能止住。”

&esp;&esp;他端起那半鍾茶，茶盞邊沿還印了一道口脂的痕跡。他眸色微暗，就著那處呷了一口，這茶也不知用了怎般的瓊漿玉液泡就的，竟叫他品出幾絲清甜來。

&esp;&esp;他並未接話，轉而道，“泠泠就不想知道朕方才去了何處？”

&esp;&esp;她摩挲著袖爐上紋飾的手一顫，面上卻不表現出異樣，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陛下去了何處？”

&esp;&esp;“刑部大牢，容家大爺。”他瞥了身側的小娘子一眼，見她微抿起唇。

&esp;&esp;她眉心一跳，“臣妾聽說容家男子皆在昨日晌午被斬首。”她言及“斬首”二字，聲音不免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