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小娘子的唇瓣溫熱柔軟，在他的手下微略變形。他生疏地描繪著她的唇形，填充。

&esp;&esp;她座下的是張圓凳，無處可依，只好攥住他的衣襟，微微仰著頭，任由他畫。

&esp;&esp;他見補得差不多了，頓住指尖，“泠泠如此歡喜聽戲，往後常喚這戲班子來可好？”他壓著聲音，其中溫和而難辨喜怒。

&esp;&esp;她有些怵他，絲毫不想惹他動怒，因牽唇一笑，“好自然是好。可臣妾也不過是因未能陪伴陛下，覺寥落無趣，這才歡喜用這些打發時間。”她揣摩著他的意思說著。

&esp;&esp;雕花的小窗氣度委實是小得很，只肯放進來些許光線。她盯著他的神色，也只能看清他的面廓。

&esp;&esp;她心如擂鼓。

&esp;&esp;他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縈繞：

&esp;&esp;“人各有命，戲子終究只是戲子。”他是在警告她，聽戲可以，但她不可與那人走太近。

&esp;&esp;她著綴珠繡鞋的腳從裙襬下探出，纏上他的小腿，緩慢而曖昧地摩挲，“臣妾知曉。“

&esp;&esp;他愉悅地輕笑一聲，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esp;&esp;她原不明白什麼意思，還仰頭想靠近，卻被他摁了回去，一抬眸，見他仍是用那般幽深以至於望不見底的眸子看著自己。

&esp;&esp;在與他的相處中，她漸知風月。會了意，眼下面上紅得厲害，幸而有昏暗的光線遮掩一二。

&esp;&esp;她微微搖頭，眸中淚光點點。

&esp;&esp;他注視她了良久，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esp;&esp;待兩人再分開的時候，阮玉儀唇上的口脂又是花了，幸而並未蹭出去太多。她只得取方才那瓷盒，再上一遍。

&esp;&esp;他則似是恰巧經過此處，要事在身，將她一人扔在此處，先是離開了。

&esp;&esp;她腿上軟得厲害，遂將木香喚了進來，整理衣發，方才走出這小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