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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淑妃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稍左右看了看,“妹妹便應下本宮罷。若非陛下不待見旁的人,本宮也不至於來煩擾你。”
&esp;&esp;正是背窗坐著,她發上金簪晃出刺目的光,穠麗的容色上,覆著一片陰影,眸中幽深卻堅決。
&esp;&esp;阮玉儀瞧得瑟縮了下,蜷起指尖。
&esp;&esp;淑妃也不逼迫,只回視著她,靜靜等著她的答覆。
&esp;&esp;她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連她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了去。她聽見自己嗓音疏淡,道,“姐姐一番心意無門可表,臣妾會替姐姐帶到的。”
&esp;&esp;淑妃握著她腕子的手緊了緊,彷彿在安撫她。
&esp;&esp;如淑妃所說,她提了食盒去養心殿的時候,並無人攔她,甚至無需通報一聲,便為她推開了殿門。
&esp;&esp;殿內雕樑畫棟,可陳設古董卻稀少零落,不見奢靡之氣。她不是初次入這養心殿,但神思清明,能四下細細打量,還是頭一回。
&esp;&esp;往日裡,似乎也多是在此處雲雨溫存,如何顧得上此處的格局陳設。
&esp;&esp;她親自提著食盒,緩步入內室。側邊的牆上,高懸著一把長劍,劍莖上所纏的繩已多有磨損,可見其並非是簡單的陳設,而是曾真正被長久握於手中的,飲過血的長劍。
&esp;&esp;姜懷央正批著奏摺,見來人是她,眼中泛起訝色,伸了手,示意她過去。
&esp;&esp;她垂下眸,斂盡情緒,試了數次,方才彎出一抹笑。她緩步走過去,足腕間鈴音細碎作響,聲聲入耳。
&esp;&esp;她順手將食盒放在桌上,熟稔地勾住他的脖頸,坐於他膝上。
&esp;&esp;“今日怎地會想著過來?”他聲音溫和,顯然心緒明快。
&esp;&esp;平日裡這小娘子可是避著他都來不及。
&esp;&esp;她原想答替淑妃送糕點來,忽地思及糕點裡摻的是何物,改口道,“臣妾親自做了桂花糕,特為陛下送來。”
&esp;&esp;她頓了下,瞥了眼桌上奏摺,遲疑道,“臣妾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esp;&esp;他在她唇上輕點了下,“怎會。”
&esp;&esp;阮玉儀似是滿意了,笑意更深,她開啟食盒,拈起一塊,“陛下嚐嚐是否何口味。”她緊盯著他的神色,不願錯漏一絲一毫。捏著糕點的素手,也微不可察地顫著。
&esp;&esp;桂花糕做得精巧,隱約還能看見做點綴之用的桂花瓣,湊進了,一股馨香撲鼻而來。
&esp;&esp;她的偽裝委實是拙劣得很。
&esp;&esp;他神色一暗,嘆口氣,將她的手撥開,“朕待會兒便吃。怎的穿得這般單薄便過來了,身邊人是怎麼侍候的?”
&esp;&esp;他蹙眉。眼前的小娘子只著了裙衫,這般寒涼天氣,卻也不披著斗篷之類。
&esp;&esp;木香一聽,毫無遲疑便跪了下去,“奴婢該死。”
&esp;&esp;阮玉儀縮了縮身子,恍惚地想,許是方才沒注意,落在了重華宮。
&esp;&esp;他吩咐宮人將殿內的炭火添足些。他渥著她空著的手,企圖融掉她指尖的冰涼。
&esp;&esp;她還記著來時的目的,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銜住桂花糕,湊了上去。香軟的糕點抵住他的唇,他略一猶疑,還是吃下了。
&esp;&esp;他暗著眸色,不由分說地將這個吻加深。
&esp;&esp;耳邊盡是細微的水聲,她軟在他懷裡,只覺身子愈漸回暖,甚至泛起幾分燥熱。
&esp;&esp;木香垂首盯著地面,耳尖泛著紅,不敢抬頭。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才得以藉口不再攪擾陛下公事脫身。離了暖爐的熱氣,寒風一下便裹挾上來。也不知是後怕,還是冷得,她只覺渾身有些綿軟無力。
&esp;&esp;也沒注意是如何回的落梅軒,總之她沾了榻,便歪在引枕上。稍一抹額角,那裡已布著冷汗,黏膩濡溼。
&esp;&esp;她取了帕子拭了拭,忽而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