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出來。怎麼會呢,明明前兒還著人送了信來,跟她抱怨與她同住的姑娘和蒼耳似的,日日跟在她後邊盯著她。
&esp;&esp;明明送她出宮時,還見她笑語嫣然。
&esp;&esp;宮人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嘆了口氣,“唉,宮裡受了這般苦的姑娘,從來沒見一個能捱過來的。姑姑節哀,只是主子那邊,陛下還吩咐萬萬不可知會的。”
&esp;&esp;她點頭,混應著,“我曉得了,曉得了——”
&esp;&esp;那宮人再與她說什麼,她便聽不分明瞭,什麼時候走的,也不曾意識到。
&esp;&esp;她站在風下吹了會兒,吹得手腳寒涼。直至屋內傳來小姐喚她的聲音,她驀地回了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彎出一個笑來。
&esp;&esp;指尖抵上門,她才發覺自己的手在顫著。
&esp;&esp;屋內,阮玉儀仍在描著手下的花樣子,見木香臉色蒼白,只當是冷到了。她拉過對方的手,果然被冰得一激靈。
&esp;&esp;她將膝上的袖爐塞給木香,打趣道,“這是玩雪去了?將手弄得這般冷。”
&esp;&esp;袖爐的溫度傳遍四肢百骸,木香笑答,“不過外頭冷些,哪裡就是去玩雪了,奴婢都多大人了。”
&esp;&esp;“也是,”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隨口道,“也只有木靈那般小孩子氣的,才會唸叨著要耍雪了。”
&esp;&esp;可是今歲的冬,雪下得這般漂亮,木靈還不及去玩雪呢。
&esp;&esp;木香唇角弧度不變,側過首去看窗外。小姐畏寒,窗子一向是關著的,只有在內室待著時,才開了窗子透透風。
&esp;&esp;這會兒雪落在窗紙上,發出窸窣的細碎聲響,像是蟲兒在蠶食著這不知盡頭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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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午後,大約小憩了大半個時辰,木香便進來喚人。卻見阮玉儀側臥在榻上,眉間蹙著,睡得不甚安穩的模樣。
&esp;&esp;木香幽幽嘆了口氣。小姐面上雖不顯,可她能感覺到,小姐還是捨不得木香出宮的。只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