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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報復似的咬了下阮玉儀的耳垂，威脅道，“朕答應你，即使朕死了，也會將你的兄長安全送回來。只不過——”

&esp;&esp;他頓了下，明明只是一瞬，卻使得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受。她忽地意識到，他將姿態擺得再低，也終究是君，隨時可以收回他的縱容。

&esp;&esp;“只不過，若朕死了，泠泠就得與朕合墓。”他神色認真，不似玩笑。

&esp;&esp;阮玉儀驀地打了個激靈，對上那雙一眼望不到底的眸子。一股驚懼自兩人肌膚相觸處湧出，攀附上她的整個軀體。

&esp;&esp;——她絲毫不懷疑，眼前的人當真會如此做。

&esp;&esp;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一把將她抱起，託著她走動。為免摔倒，她只能勾住他的脖頸，整個兒掛在他身上。

&esp;&esp;軟簾被打起，她跌入柔軟的被褥中。

&esp;&esp;她不再多說什麼，似乎也失去了抵抗的力氣，由著他熾熱的吻落在她的頸上。

&esp;&esp;她的眸光越過他的肩頭，落在頭頂的銷金帳上，眸色冰冷，一個可怖的念頭不受控制地鑽入她腦中。

&esp;&esp;刀劍無眼，契丹人能借此將她的兄長困在異國數年，那她是否也可以——

&esp;&esp;她緩緩收回的目光，落在眼前帶著有力線條的脖頸上，一個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近在咫尺。

&esp;&esp;發洩似的，阮玉儀一口咬在他的頸側，聽見他輕輕嘶了聲，愈發用力了，直至嚐到了血腥味，方才鬆口。

&esp;&esp;他看樣子很鼓勵她這樣做，“你若想咬，就將朕咬死的泠泠的榻上，朕也算是死而無憾。”

&esp;&esp;她眸光微顫，有那麼一瞬，她幾乎以為這個算無遺策的君王，洞悉了她方才產生的念頭。

&esp;&esp;

&esp;&esp;夜深，阮玉儀沒再趕他走，只是垂頭整理衣物。

&esp;&esp;他撥開她的手，親自替她扣上衣釦，遮住觸目驚心的紅痕。

&esp;&esp;這個時候已是錯過了晚膳的時候，姜懷央因打發人去重新溫了飯菜來。瞧著一桌子吃食，她卻沒多大胃口，方才那個念頭，彷彿附骨之疽，驅之不散。

&esp;&esp; 離別

&esp;&esp;天方矇矇亮的時候，阮濯新便已起身打點行裝，看來看去，總是覺著落了什麼。

&esp;&esp;“哥哥。”晨光熹微處，阮玉儀款步而入。她手背朝上，手心裡似乎握了些什麼，向他的方向遞了遞。

&esp;&esp;他下意識接過，一個被攥得溫熱的物件落入手心。

&esp;&esp;“這扳指怎會在你手上？”之前抵在那個里長處，滿以為尋不回來了，不想幾經輾轉，回了儀兒手中。他順手將扳指帶上，細細打量。

&esp;&esp;阮玉儀因將緣由幾句話講明瞭。言罷，她分明有一肚子話想囑託，臨別，反是一時無話。

&esp;&esp;他看著梳妝已畢的妹妹，也無法確認她是幾時醒來的，“待會兒若是阿孃他們還睡著，就不必叫了，讓他們安安生生睡罷。”

&esp;&esp;她搖頭，“阿孃會希望送你一送的。”她想，作為他的至親，她們的心情都是一般無二的，怎會不希望多瞧幾眼。

&esp;&esp;“大姑娘。”屋裡侍候的婢子端來了茶水，裡頭茶葉沉沉浮浮的。

&esp;&esp;她接過，輕聲道了聲謝，話在口中輾轉，終是選擇迂迴著試探，“我聽說此次是因著靖王有反心，陛下才執意御駕親征……不知靖王為何要反？”

&esp;&esp;阮濯新有些訝異，新帝連這個都會與她說。他思忖了下，描述道，“你既知道靖王要反，大約也聽說過他的生母，仁德皇貴妃曾經一度冠蓋六宮。”

&esp;&esp;見她微微頷首，他繼續道，“我曾聽陛下提過一嘴，靖王從前也算是能文善武，極受先帝重視。那時的三皇子正處病中，朝中曾一度以為先帝會立四皇子為太子。

&esp;&esp;“只是後來不知先皇后為其子找來了什麼偏方，三皇子竟在半月之內大愈，